一晃眼,到了腊月二十八。
快过年了,林雁语体恤刘婆子两口子孤苦,给了丰厚的赏银,放她回家照顾老伴了。
林雁语闲来无事,便拿着抹布,将家中里里外外擦洗了一遍,又去院中修剪新移栽的花木。
这两日因为接近年关,人流繁杂,云龙县别处乡镇有难民闹事,李宴齐作为县尉,经常要忙到很晚才能归家,今日林雁语以为他还从这两日一样,要戌时才能回家。
孰料,天才刚要擦黑,便被他从身后抱住了。
他在她后颈亲了几下,黏黏糊糊的喊:“娘子。”
林雁语放下手中的剪刀,将手搭在搂着她腰肢的大掌上,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李宴齐将脑袋虚虚放在她肩上。
“今天晚上镇上有灯会,还有烟火看,我想你陪我去看。”
像是想到什么,补充说:“我让人去请岳父岳母,可是岳母回口信说…让我们年轻人好好培养感情,他们这些老家伙就不掺和了。”
说罢,嘻嘻笑着去含林雁语那白玉一般的耳垂。
林雁语痒的一缩,腰肢发软,心里怕他做坏事,耽误出门时间,连忙推他,正色道:“别闹我,我要去换出门的衣裳了。”
李宴齐从善如流,顺势放开了她,随她入了卧房。
林雁语走到木衣架旁,取下一套影青色的襦裙。
李宴齐从她身后伸出手,将那套影青色襦裙又挂了回去,拉着她的手,拉到美人榻边坐好。疑惑问她:“我给你买的衣裙你没看到吗?”
“?”
李宴齐从床头搬过来一个箱笼,“这箱子你还没打开看吗?”
林雁语睁着一双葡萄眼睛,诚实的摇头,问他:“里面是你给我买的衣裳吗?”
女郎就没有不喜欢新衣裳的,林雁语也不例外,尤其是别人选的,更加让她期待。
李宴齐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石榴红、绯红色、桃红色、藕荷色、丁香色几色襦裙,下面还压着几套,不知是什么颜色的。
他将那套石榴红的取出来,在林雁语身上比划了一下,说:“今天穿这身吧,喜庆,颜色也应景。”
“怎么全是红色的?”
林雁语抿唇轻笑,斜乜的看着他,她倒是不抵触红色,只是没想到李宴齐这竟这么喜欢红色。
她伸手接过那件石榴红的襦裙,状似不经意的问:“我那件粉红色的肚兜呢?”
李宴齐递裙子的手臂一僵,眼睛向左瞟了一下,复又无辜的看向林雁语。
“什么肚兜?没看到啊,可能是雪球给叼走了吧。”
“汪?”
雪球正在旁边咬林雁语给她缝的布球,球都不玩了,站起身冲着李宴齐狂吠。
“你看这小破狗,又不听话了,就知道乱咬人,要我说直接送回娘那边算了。”
“汪!汪汪!!!”
林雁语无奈打了李宴齐的手臂一下,埋怨道:“你别总是欺负雪球,它听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