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章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带着一干士兵一股劲朝前冲。
但还未走出半里地,他们遇到了马细鬼带领的弓兵队。
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羽箭像是飞蝗般密密麻麻,从上方倾泻而下。
前排的士兵像是纸糊的,纷纷中箭倒地,一时惨呼声不绝于耳。
人仰马翻间,一支羽箭擦着蔡章的耳侧呼啸而过。
马细鬼站在掩体后方,不屑的收回手中羽箭,嗤笑一声:“啧,竟然射歪了。”
蔡章只觉一阵火辣痛感,伸手一摸,指尖俱是鲜红液体,刺痛着他的眼。
他瞳孔紧缩,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后背汗毛倒竖。
这时,马奔拿着盾牌着抵挡持续不断的箭雨,朝着蔡章,喊:“大人,先撤!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别让兄弟们再白白送死了!先回县衙商议对策才是上策!”
“大人!撤吧!”
蔡章目眦尽裂,望着周围惨状,心中恐惧与怒火交织,最终糅杂成一个字。
“撤!”
五龙寨的议事堂内。
“哈哈哈哈哈,县尉大人,我觉得蔡章应该改名叫蔡鸟了,你们是没见到他手下的那帮草包怂蛋,被砸的屁滚尿流的样子,不信你们问小麟。”
胡睿麒一面笑,一面拍自己的大腿。
“别笑了,哥。”
胡睿麟无奈的看向兄长,又对上首翘着二郎腿,似在沉思的人说:“不过我哥说的确实没错,蔡章手下的兵,不甚中用。”
马细鬼见胡睿麒那番形容,切了一声,心存攀比。
“你们这算什么,今天我一箭差点射穿蔡章的脑壳,我都没说呢。啧,就是太远了,擦着他耳朵过去了。”
胡睿麒止住笑声,朝马细鬼翻了个白眼,不服气道:“切,没射中,你瞎显摆什么?我要是左手还在,教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百步穿杨。”
马细鬼刚想反唇相讥回去。
“好了。”
李宴齐放下二郎腿,难得正色的打断众人,道:“今日会这么顺利,也不过是蔡章轻敌,按他的想法,一万大军碾死我们,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所以未曾做任何计划部署。”
李宴齐凤眼微微眯起,眸光游弋在众人面上,凛然道:“但现在他已知道深浅,回去一定会严加部署,卷土重来,敌众我寡,你们万万不可轻敌。不过……”
他撩起下摆,翘腿散漫的躺进圈椅,勾唇笑道:“这菜狗不将我放在眼里,倒也是好事,不然此战必输,现在倒正正好,我也不用怕他再使甚手段了。”
庄星白呷了一口茶水,微微笑问:“之前大人担心的可是,王寨主在寨子周围挖的隔离带?”
“聪明,我们能想到得,这菜狗肯定也能想到,如果他一上来就使这些手段,我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李宴齐放松的换了个姿势,继续道:“不出三日,这菜狗必会再来。”
王振龙闻言顿时一阵后怕,放下了轻视之心,询问:“那老大的意思是?”
“桐油火攻,之前用不了,现在倒是不惧了,这菜狗想烧死我,那我就叫他变成红烧菜狗。行了……”
李宴齐站起身,拍了拍下摆的褶皱,说:“布防就按之前的来,尤其是夜间的,万不可掉以轻心,谁出岔子,我拧谁脑袋,不早了,我回去陪夫人了。”
说罢,他将搭到胸前的黑发拨到背后,施施然离开了议事堂。
还真让李宴齐给说着了。
带着重新规整的士兵,摸上了五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