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粉是最好的止血药,他也喂了林燕霞几枚止血的药丸,可根本止不住……
马细鬼长出了一口气,伤在心脉,这林燕霞多半是不中用了。
“大嫂,你问问她有什么想说的罢。”
说着,马细鬼带着陈二木走远了几步。
夜色愈深,晚风拂过林雁语散乱的鬓发。
她目光复杂,看着躺在自己怀里,脸上满是错乱泪痕的妹妹。
长叹一口气,道:“霞霞,虽然爹娘说跟你断绝关系,但他们都很挂念你,每次我回云龙县,娘都欲言又止,我知道,他们是想教我打听你的消息。”
“你一直埋怨,说娘偏心我,憋着一口气想压过我,跟爹娘证明你比我好。但对于我们二人,在爹娘的心中没有孰轻孰重。”
“送你去外祖家老宅那会儿,爹娘甚至私下商量,给你找个老实敦厚可以善待你的人,把他们积蓄的所有银子,拿去给你做陪嫁。他们已托人去青山县接你,但……”
但林燕霞跑去找了何之元。
林燕霞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淌下,两侧的鬓角都已湿透。
“嗬嗬……嗬嗬嗬嗬。”
她的指尖,费力在姐姐抱着她的手背划拉着。
“姐姐,是我错了。”
林雁语为了方便她书写,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手心。
冰凉干枯的指尖轻轻划过手心。
“我为了自己一己之私,害了这么多人,今天的下场,也是我该得的。”
“有一事拜托姐姐,若有机会,请帮我告诉何伯母和曹芳若,毒真的不是我下的,是何之元,是何之元。”
林燕霞眼皮已经半合上,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将全身的力气蓄积在指尖。
“帮我跟爹娘带一句对不起,若有下辈子,我还想……”
指尖划过手心,林燕霞的手无力垂落了下去。
“我、我会帮你告诉爹娘,你下辈子,还想做他们的女儿。”
林雁语睫毛颤抖,几滴泪砸到了林燕霞枯瘦的脸上。
马细鬼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回头看到,林雁语正把身上披风脱下,盖到林燕霞身上,连头脸都裹上了。
他叹口气,转眸看向李宴齐那边的动向。
何之元身下是一滩暗红色的血,无声无息的躺着,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李宴齐都要以为他这么不中用,已经死了。
“啧,这才开了三个洞,你就受不了?”
李宴齐顶了一下后槽牙,只觉无趣的道:“就你这种废物,也想抢我媳妇,我也懒得再看你这废物样子,这便送你上路。”
说着,便要将手中冷刃送入他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数枚石子挟着劲风打过来。
李宴齐身法轻盈,几个闪身躲了过去,就听到耳边传来一把尖细的嗓音。
“哪里来的小贼酋,竟敢在我青州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