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彦看着唐沐沐,片刻后拿出数封信笺,很平静地说道:“这是四哥与林可通信的内容,是林可拼死从顺王手里拿回的,原本这信封可以成为指认四哥的罪证,便是父皇有意偏袒,有了物证,为了给群臣一个交代,四哥段然不会安然无事。”
“那现在呢?现在不行了吗?”唐沐沐急切问道。
“这是四哥做的局,不仅这物证没用了,容王府和宋家都要欠他一个人情。”
“凭什么?”唐沐沐是真的着急了,拿过容彦手里的信封,可也仅仅只是信封,里面一个字也没有。
“信呢?里面的信呢?”
容彦终究还是不忍心,叹了口气,“沐沐,以后还有机会的,这次就当是我们运气不好。”
唐沐沐都快急哭了,闻言更是气急,“不行,你去把信拿给父皇看,我去父皇面前认罪,顺王是我打的,父皇要怎么罚我我都认,可顺王他必须付出代价。”
“从头至尾这都是一个局,若是没有父皇配合,你认为凭四哥一个人能完成吗?”
唐沐沐一愣,所以这件事即便查明真相,证据摆在眼前,父皇还是要袒护容与。
“皇家丑事,父皇不会闹得天下皆知,父皇会让这件事瞒得死死的,四哥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唐沐沐突然笑了起来,想到林清远,想到林可,想到那面血书,眼泪又开始控制不住往下掉。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许再管,以后还会找到机会的。”
容彦也不忍把话说的太绝,可他了解唐沐沐,倘若自己不与她说这些,她还会去寻四哥的麻烦,这一次能够逃脱,下一次便难了。
容与从来都不是善类,他一直知道。
唐沐沐后悔那夜只是给他种了笑蛊,早知道她该把蛇灵蛊种在他体内的,也让他尝尝林大人受过的苦。
容彦终是不忍,把繁言带回来的玉坠放到唐沐沐手心。
“这是林小姐让繁言交给你的,是她从小戴的玉坠,她其实不傻,私下也一直与四哥有交易,离开时她让繁言给你带一句话。”
“事在人为,天下的冤屈就是有百世也不能昭雪的时候,日后天高海阔,她会带着弟弟好好生活,让你不必内疚自责,望你今后康乐无忧,烦事勿扰。”
唐沐沐接过玉坠,是一个玉兔,晶莹剔透的。
“我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有机会会见到的。”
唐沐沐紧紧握住玉坠,心里憋屈极了,可又什么都做不了,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难受极了。
唐沐沐擦掉眼泪,对容彦道:“日后我做事之前都会与你有商有量,不会贸然行事,这次谢谢你。”
唐沐沐不是不识好歹之人,此次若不是容彦,她断不能平安无事。
“我想去看看阿初。”
“可以,你若是有空,多与她走动,纪老将军他也算我半个老师。”
他十二岁随军出征,若不是纪将军,他或许早就死在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下了,如今纪府只留下了纪初一个人,他希望她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