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契尔霍夫则显得十分淡定,他正坐在椅子上擦拭着手中的枪支,然后悠然地点燃了一根香烟。烟雾缭绕间,他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我看未必吧,他不过是个喝醉了的毛头小子罢了,哪家的老头子还能有这般精力去喝什么花酒哟!”
就在这时,另一个人突然压低声音:
“快灭掉!万一被他发现我们可就糟了!”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原来,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个所谓的“老头”——也就是结巴陈,早就凭借着敏锐的余光察觉到了这两人的存在。只见他侧卧在地上,一只手搂着那条狗,另一只手则紧握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鸡。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条狗居然开始贪婪地舔舐起他怀中那剩下的半只烧鸡来。
“哎哟你你这畜生!”
结巴陈气不打一处来,抬手狠狠地给了狗脑袋一巴掌。接着,他又嘟囔着骂道:
“你你难道也想想当个饱饱死鬼不成?”
正当那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之时,结巴陈忽然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直视着他们,并操着一口流利的俄语说道:
“说的就是你们俩。”
刹那间,那两个人不禁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不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说话结结巴巴的家伙,一旦说起俄语来,竟是如此顺畅自然,毫无卡顿之感;更让人感到恐惧的是,即便契尔霍夫迅速将烟头掐灭,但结巴陈依然能够准确无误地察觉到有人正在暗中观察自己。
“你们两个,何必非要去给帕夫柳克那样一个凶残成性、视人命如草芥的恶徒效力呢?平平安安、稳稳当当过日子不好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轻柔地解开了小狗身上的绳索,然后轻轻地将它放了出去。
“你……你竟还敢提及帕夫柳克老爷。”
其中一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没错,就是他。当年他镇压海港时,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惨遭毒手啊!只要他那银色的哨子一响起来,整座城市的男人们就得被迫投入到血腥的厮杀之中。”
说话者语气沉重,仿佛对那段黑暗历史记忆犹新。
契尔霍夫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瘦弱的男子竟然能够如此熟练且流畅地讲出一口地道的俄语,但此刻显然并非闲聊之时。他的脑海里瞬间被各种思绪所淹没,开始犹豫不决起来——很明显,眼前这个人正在试图煽动自己和同伴背叛帕夫柳克。
“哼,如果帕夫柳克老爷还在这里,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你!”
另一人面露狰狞,恶狠狠地威胁道。然而,面对这样的恐吓,契尔霍夫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畏惧之意。相反,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似乎心中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他扯开嗓子高喊着,同时迈着大步朝前跨出两步,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压根儿就没有留意到陈早已将手悄然伸向了身后。
"你给我立刻回来!"契尔霍夫心急如焚,赶忙伸手紧紧抓住身旁的同行者,并使出浑身解数将其硬生生地拖拽回岗哨里面。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难道说连你也跟着一起发疯不成?"
契尔霍夫满脸怒容地质问着对方。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乖乖地跟我一同离开这里;二嘛,如果不愿意听我的话,那就赶紧滚蛋回家去吧。反正本大爷有的是空闲时间,可以慢慢等待你们做出决定!"
陈说完这番话后,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重新回到那间锅炉房内。只见他悠然自得地躺下身来,尽情沐浴在这冬日夜晚难得一见的和煦阳光之下,仿佛正在品味着一份无比珍贵的宁静与温暖。
"哼,我才懒得继续陪着你们瞎折腾呢!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本大爷还没娶到媳妇呢,要是胆敢跟沙皇对着干,恐怕等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都还没能摸到一下女人的小手呢。"
那个男人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悻然离去,只剩下契尔霍夫孤零零一个人呆在岗亭当中。
"喂,我说你到底为何还赖在这里不肯走啊?"
陈背对着契尔霍夫,宛如脑后勺真的长出了一双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睛似的。然而,契尔霍夫并未回应陈的质问,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然后用火柴将其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