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汉斯为我解围安排的小插曲,目的就是为了把军官引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干什么打架?”
那名军官听到动静后,连忙拉住士兵们,开始劝解这两个打架的人。
而汉斯则趁着这个机会,迅速溜进停尸房,将电灯关上,然后重新将我用布遮住。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黑暗中,我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夜幕笼罩大地,万籁俱寂,只有医院里灯火通明,仿佛是一座不夜城。汉斯和莫妮卡匆匆赶到医院,帮我支付了昂贵的手术费用。
手术室内,灯光昏暗,一片静谧。医生们在昏黄的灯光下紧张地忙碌着,小心翼翼地从我腹部取出那颗夺命的子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终于顺利完成。
当我从麻醉中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身体虚弱无力。汉斯和莫妮卡站在床边,神情关切。他们告诉我,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不能让巡逻队发现我们。于是,两人小心翼翼地抬起我,像两只搬运食物的蚂蚁一样,艰难地往回走。
夜晚的街道空无一人,我们尽量避开路灯,沿着墙边前进。经过一段漫长而艰辛的路程,终于到达了他们的临时藏匿点。这个房间非常狭小,里面摆放着一张破旧的小床,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圣母玛利亚画像。我环顾四周,心中默默想着,不知道帕夫柳克领主和夜莺此刻是否正在为我举行葬礼。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伤。
我试图坐起身来,但身体的疼痛让我无法承受,只能再次躺下。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巡逻队提着灯笼在黑夜中巡逻。我吓得不敢动弹,生怕被他们发现。
如果被他们抓住,后果不堪设想。我深知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然而,我也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等待时机。
“这儿是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废弃教堂,把你放在这里,士兵们是不会进来的,你放心,绝对安全。”
汉斯拿了点药和他的水壶递给我,我将药片就着凉水便喝了下去,腹部仍然传来一阵绞痛,我这个样子,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没法逃跑,而且还会牵连到汉斯和莫妮卡……
莫妮卡拿了些吃的东西,轻轻放在一旁的小木桌上,破旧的教堂小门摇摇欲坠,经她这么轻轻一推好像要掉下来一样。
“谢谢你们,要不是有你们,我早就被绞死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血红的勒痕,粗糙的麻绳将我的皮肤磨破了,我不禁回想起夜莺撕心裂肺的哭喊,那时的我已经意识模糊,她的哭喊声伴随着绝望与无助,我想她一定以为我已经牺牲了吧……想到这里时,两行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我连忙用袖子擦掉,怕他们看见担心。
“别难过,娜塔莎,你已经很幸运了。”
汉斯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是啊,还好你活了下来。”
莫妮卡附和着说。
我感激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真的已经死在了绞刑架下。现在,我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能够早日摆脱困境,回到自己的家乡。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门闩被人用马刀从外面挑开了。
教堂门外,正是列昂尼德那张狰狞的老脸,那一道深深的疤痕触目惊心,看上去像是一条受了伤的老狼,恶狠狠地看着这一切。
“尤里,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看到汉斯,他脸上突然狰狞地笑了起来,那笑容简直像个厉鬼,让人毛骨悚然。
“没什么,列昂尼德长官,我来教堂是为了回忆以前的生活,您看看这座教堂,修葺一下还可以再开张的嘛!”
在乱世,礼崩乐坏,教堂倒闭是常有的事。列昂尼德显然没有将汉斯的话放在心上,他抬脚大步向安置我的小房间走去。
我大气不敢喘,死死盯着那张恐怖的老脸,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发现。幸运的是,我刚好躺在左边,而他的左眼瞎了,根本看不到我。
他缓缓推开了门,往里面看了一眼。
“哈哈哈,这个地方蛮不错,改一改还可以再进行传教。”
他转过身,对着汉斯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又继续向前走了几步。
“长官,您慢走。”
汉斯向列昂尼德行礼后,他便转身离去。
见列昂尼德离开,汉斯立刻追了出去,与他闲聊起来,关心地询问列昂尼德是否被炮弹炸伤。而莫妮卡则是心急如焚,匆匆忙忙地跑进小房间,轻声询问我是否受伤。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莫妮卡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忧心忡忡地对我说:
“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等伤好了,一定要记得往西逃跑,千万别往北跑,那边都是席林的军队,如果不小心被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莫妮卡坐在我的小床边,神情紧张地注视着门外,生怕列昂尼德会突然杀回来。她紧紧握着我的手,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