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很生气吧?要如何罚我?”
“啊?父亲没说话啊。你顶嘴的样子……啧啧。”
江苍说着,给江荻竖了个姆指,四下一看,又马上跑掉。
江荻愣愣看着弟弟的背影,隐隐有点明白李瑕说的“做自己才有人格魅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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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阿郎为何想要去石门道走一遭?”韩祈安道:“战事将临,眼下不是时候。”
李瑕道:“理由有三点,一则,若是张家击败了兀良合台,我想看看是否可由石门道包抄兀良合台溃军。”
“阿郎为何会这般想?”
“以宁先生知道,此战之后,县里很可能想要裁撤巡江手。我们需要证明这三百巡江手是有必要的。”
“阿郎,万不敢为立功而求战,此大忌也。”
李瑕道:“万一能将兀良合台留在川蜀呢?”
韩祈安道:“那也需张实能击败他才行。”
“以宁先生认为此战胜败如何?”
“岂是能猜中的?”韩祈安沉吟道:“我们知蒙军的情报,却对张实不太了解。”
李瑕道:“若张实能胜,石门道就是我们扩大战果的机会,也与我接下来的规划有关。我有意重新打通往大理的商道,哪怕是走私,如此才可解决钱粮问题。”
“也与高家兄妹有关?”
“是,石门道迟早都是要探的。”
韩祈安道:“这次来不及了。”
他抬手在地图上一划,道:“阿郎莫小看这短短一段路,此间穷山恶水,飞鸟难渡,人说蜀道难,这蜀滇之道更难,没有月余是走不过去的。
阿郎若料定张实能击溃兀良合台,近日就得出发绕石门道攻其后方;若料定张实会败,则该捉紧坚壁清野,准备好坚守县城才对。”
“战事还未开始,就要先做决断?”李瑕问道。
“是啊,所谓‘料敌为先’,打仗岂是简单的。”韩祈安感慨道。
李瑕盯着地图,已提前感受到了战争的难处,这还是在得到了蒙军情报的情况下。
最后,他道:“我确实不敢赌张实必胜。”
“是。”
李瑕道:“说第二个理由吧,我担心会有小股蒙军由石门道掠庆符县。”
“筠连州有守军。”韩祈安道:“若有蒙军出石门道,筠连州必会有传信。”
“若筠连军不可靠呢?”
“阿郎这区区三百人,去了也无益,不如坚守县城。”
李瑕道:“我头一次打仗,想要更慎重,南面的地势若不熟悉,总觉不安心。哪怕不走完石门道,也可探探路。”
“阿郎的意思我明白了,简而言之,求稳妥、求全?”
“是。”
“太谨慎了。”韩祈安沉吟道:“可我们都是新军,而石门道沿途皆有乌蛮劫掠。”
“这就是第三个理由了,恰是因为都是新军,才需要尽快让他们见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