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除了他还能有谁?”乔怀清又笑起来,“妈,您知道我最近挺红的,先打个预防针,没准儿会有人扒我的身世,到时候可能会连您一块儿骚扰。我也知道您不想回忆过去那些破事,但我没办法,除非和他一刀两断。”
“我确实想过和他一刀两断来着,可那是在不知道他多喜欢我的时候,现在知道了,下不去狠手了。”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绝对不愿意再给您添麻烦,既没天赋继承您的事业,又带给您那么多痛苦,我脸皮再厚也不会开这个口。”
“可我真的很喜欢他。”他的声音渐哑,能听出隐藏的不安,“他和您一样重要,我想让他开心,只能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您要是觉得我累赘,不要我也罢,反正本来就没义务抚养我。”
乔玉珍走上前,张开手臂圈拢他,眼眶早就红了:“没事的,妈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不要你,不会让你做选择。别怕,清清,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现在就是我儿子,谁来挑事我都不会听的。”
撑起的坚强被这个久违的拥抱击垮。
高大的青年慢慢弓腰曲背,蜷缩起来,像是重回母亲肚子的幼儿,把脸埋到她肩上,扯住她的衣袖,身体微微颤抖着,依旧在害怕。
但他目前只能选择相信。
许久后,他轻轻抽了抽鼻子:“……谢谢妈。”
作者有话说:
很害怕再次被妈妈讨厌的小乔,为了郁时也勇敢找妈妈谈心了呢,别担心哦,你值得被爱。
他逃他追
入夜的香港依旧灯火璀璨,养和医院内人来人往。
倚靠在病房外的男人冷眼瞧着所有人哭哭啼啼,突然察觉手机振动,看了眼来电,漠然的脸上终于显露出温度:
“怀清,什么事?”
“想你了。”
青年的嗓音涩哑,却是难得的坦率。
“我刚才做了件特别勇敢的事,还成功了,你不知道那对我来说有多难以启齿,你以后要好好爱我,谭郁时,无论别人再怎么诋毁我,你都要站我这边。”
“要求有点儿低。”谭郁时沉笑,“站你这边不是最基本的吗?你应该要求我帮你反击。”
“那还是算了吧。”乔怀清抽噎两下,声音是虚的,底气是十足的,“给我一把键盘,我能创死整个地球,用不着你。”
“……是,你最厉害。”
谭郁时没问他做了什么事,也没问他为什么声音这么哑,仿佛确信他此刻不愿细讲、以后愿意了自然会讲。
这男人的克制力和分寸感用对了场合,真是挺讨人喜欢。
乔怀清注意到他似乎走到了稍远处,背景音中的哭喊声渐弱,于是擦了擦鼻子,暂时结束这个话题,问:“你爷爷怎么样?我听到好多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