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振大大咧咧地说:“行啊。有产品总比没有产品好。我们业务二部现在的情况是,要客户没客户,要产品没产品。我看着老朱都替他发愁。”
韩健说:“你为他发什么愁啊,你还是为你自己发愁吧。华艺国贸准备招聘一批有经验的外贸员。招聘广告都发出去了。不少人要应聘呢。这批人要是来了。像贾勇这样有业务的外贸员还好,手里没有业务的大学生外贸员,再过两年就会被公司淘汰。”
魏振不相信地问:“会吗?这跟邵燕搞的这两档子事有没有关系呢?”
韩健说:“怎么不会?华艺公司这几次分流转岗的力度你没看见吗?邵燕搞的这两档子事,让公司对咱们这批大学生外贸员议论纷纷。
“好多人议论说,大学生外贸员都是绣花枕头,好看不好用。外贸公司的外贸员,是要给公司挣钱的。没有业务,没有客户,挣不到钱,公司还会养着你吗?”
胡兆宇说:“那也不能这么不近人情啊?我们才来了多长时间,公司也没有给我们提供过什么业务机会。贾勇有机会参加广交会,我们其他人都没有参加广交会的机会,我们连外贸员的岗都没有上,怎么就要让我们下岗呢?这可有一点儿不教而诛的意思。”
周宇赶紧解释说:“不会的。韩健的危机意识比较强,他这么说也是想给大家提个醒。你们这批人将来还是要为出国常驻做准备的。
“广西铅锌矿建成后,公司有了出口产品基地,实现了工贸一体化。这是好事情。腾出精力来,就要安排你们陆续出国,做跨国综合商社。这也是公司的发展战略。”
周宇和韩健说的话,肯定是他们在帮助领导准备材料时得到了信息。其他的人开始细细品味他们的话,各自琢磨心事,变得沉默起来。
田雯雯甩了一手牌,打破沉默,重新把话题拉回到韩健提到的发奖金的事上,说:“我们还是要相信韩健同志的,我敢说,韩健同志确实没拿到奖金。
“但是,我们的位置不一样了,韩健在集团公司,就应该在仕途上有追求,不能贪图眼前的利益。我们在子公司,既然仕途上没有希望了,眼前利益还是要有一些的。要不然我们图什么呢。难道也像邵燕一样,削尖脑袋挣外快吗?”
周宇摇着头说:“嗨,关键是她没挣到外快还惹了一身骚。”
魏振盯着贾勇问:“她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贾勇说:“客户自己不放心,要求开箱验货的时候发现的。那个客户以前在台湾经营一家陶瓷工厂。客户原来是陶瓷厂工人,自己就是从陶瓷生产线上干出来的。对陶瓷生产的各道工序比外贸员都熟悉。人家把成本扣算的很细,根本没有给外贸员吃回扣的机会。”
田雯雯说:“她把外商都当傻子了。人家没有点儿真本事,能在商海里混这么多年吗?”
贾勇说:“外商祖籍是闽南的。是田雯雯的老乡呢。”
田雯雯骄傲地说:“我说嘛,我们福建人做生意的头脑还真不是他们江西人能比的。”
魏振问:“谁是江西人?”
周宇说:“小邵是江西人。她的一些亲戚在做陶瓷生意,这回也是被她的亲戚忽悠了。”
魏振说:“上回是撕增值税票,这回又拿回扣被抓现行,这两档子事加在一起,该怎么算?会不会把她开了。”
周欢像是很想为邵燕解释两句的样子,他感受了一下周围气氛,觉得这种情况下,为邵燕开脱可能会招来大家的反感,只好说:“不会。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