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巧没有接:“主子,往后越走越荒凉,什么都买不到,这些糕点还是你自己吃了吧。”
“你快吃吧,我怕存久了就放坏了。”
叶欣染硬是将栗子糕塞进了丁巧的手中。
事实证明丁巧说的很对。
一路往北,道路上越来越荒凉。
三天后,已经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家了。
三天的时间也让叶欣染逐渐适应了这种颠簸的节奏,到了后面,在马车行走的时候,她也能睡上一觉了。
“我们大概需要多久能到北疆?”
叶欣染问丁巧。
“按照这个速度,大概还需要20天的时间。”丁巧答。
“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路上过年了?”叶欣染道。
“嗯,走起路来,怕是连那天过年都忘记了。”
……
越往北走,北风刮的就越猛烈。
有时候睡到半夜,不小心会被从车身缝隙透进来的凉风吹到手臂发麻。
叶欣染这样有马车做为屏障的还算是好的。
那些步行的将士们每天走在雪地里,鞋里不知道渗进了多少雪。
雪被脚上的温度融化再渗出来,如此频繁往复多次,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湿透的靴子几乎要和脚冻在一起。
有的人,直接冻的起了水泡。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就开始有人坚持不住了。
“赵副将,我的脚已经快要没知觉了。”
一个十几岁的小士兵朝着赵云诉苦。
赵云让他脱下鞋子,可他死活都不肯。
等众人按着他,硬把他的鞋从脚上扒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他脚上已经血肉模糊,磨皮了的皮肉与鞋粘到一起,脱鞋的时候,甚至又带下来了一大块皮。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赵云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穿的这双鞋,说是他母亲亲手为他缝制的,里面放了很多棉花,保暖,却也吸水。”
一个老兵解释说,“像我们这样的鞋,虽然不那么暖和,但是雪水也存不住,晚上吃完饭稍微用火烤一烤,就能干的差不多。
但是他这个不行。
棉花吸的那些水到了晚上就会像是冰块一样把他的脚包起来,冻的脚上起水泡,第二天走一天的路,那水泡就磨破了。
连着几天,可不就成这个样子了!”
“这可怎么办?这才走了几天的时间,照着这样下去,还没到地方,这孩子的脚就废了。”
和他一队的士兵们都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