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乌帽子沉默不言,珩淞没有强人所难,轻笑一声,岔开话题,“渊下宫的试炼还是交给它的勇者完成吧,我这个局外人就不掺和了。既然这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我便先告辞了,再会。”
朝着乌帽子微微颔,珩淞走了两步,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离开渊下宫,珩淞站在海只之眼的位置,将那本《日月前事》取出。
书本飘在她面前,珩淞只是看了一眼,再抬手,书本无火自燃,直到彻底被焚毁。
“奥罗巴斯,这个决定还是由我代你做吧……这本书只会招来祸端,确实不该留着……”
微风吹过,插在珩淞乌上的银簪流苏微微晃动,出细小但清脆的“叮叮”声。
珩淞看向八酝岛的方向,笑了笑。
“嗯,我知道了。不客气,还有,谢谢提醒,我知道的……”
下一瞬,一把利剑出现在珩淞手中,并且毫不犹豫将剑向身后斩去。
一把金黄色的剑挡住了朝其主人斩来的利刃,但剑锋能挡住,剑气却依旧割下了来人的一缕头。
被削下来的金黄色头飘到地上,在绿草地上显得格外突出。
珩淞冷笑,“哟,咱们王子殿下度可真够快,这是算准了我准备在这销毁东西,想来强抢啊?可惜,还是来迟了一些呢,东西已经被我毁掉了哟!”
空没有说话,只是用了更大的力道来抵挡那把越来越用力朝他压过来的剑。
好一会儿,珩淞似乎是终于觉得没趣了,手腕一转,将少年的剑挑飞,然后收回长剑,慢悠悠离开。
走远了,空还能听到女人的声音。
“看在荧的面上,放你一马。东西已经没了,也没有备份,你们深渊教团早点死了这条心。”
“不过嘛,这书我看了,你们要是有本事,很欢迎你们能从我脑袋里挖出来哦。”
“当然,我觉得你们现在去捣鼓那个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命运织机,要比接二连三来我面前送死更轻松些,王子殿下。”
还在原地的空瞪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脸上写满了不甘。
但再不甘又能怎么样呢?冬尼亚斯这疯子,为了彻底销毁《日月前事》,动用的可是这家伙的纯正神力,不是一般的火。
看到地上半点灰都不剩,空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也离开了。
离开海只岛,回到鸣神岛的珩淞褪去了方才对上空时的冷漠与讥讽,唇角重新挂上温和的笑意。
基于自己是当着同样住在花见坂的住户面离开家的,珩淞也就没有直接瞬移回家,而是去到了白狐之野,装成是刚回来的样子,再从白狐之野慢慢走回花见坂。
这么做倒不是担心解释起来麻烦,而是她纯粹的心情好。
心情好到在郊外遇到几只狐狸时,珩淞还拿了点水果来投喂,顺带摸了一把这些根本不怕人的狐狸。
嗯,这下心情更好了,就算是遇到装成木桶,想借此躲避巫女然后偷懒睡觉的早柚,珩淞也能很心善地拍拍她变成的木桶并指出:“小狸猫,尾巴还没收回去。另外,大平原出现一个木桶很突兀,你应该去草丛里或者蹲在其他木桶旁边躲。”
木桶变成了一个蹲着的小萝莉,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却下意识反驳,“不是狸猫,是貉……哈唔……好困……”
对上珩淞笑盈盈的脸时,早柚揉眼睛的动作顿住了,目光渐渐变得惊恐,立马变回木桶,靠近还能听到小家伙的碎碎念:“假的假的都是假的,一定是没睡够看错了,再睡一会儿就看不到了!”
珩淞:……
神里绫人到底跟这小家伙说了什么东西?怎么容彩祭都过去一年了,早柚见到她还是怕成这个样子?
犹豫着要不要再拍拍小家伙变的木桶,提醒她尾巴还是没藏好的时候,一个活泼的少女声音从由远及近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