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已经带了几分低哑的哽咽。
去湘溪之时,他已经要死了,左右都是死,自然是无所顾忌的豁出去,可如今他好好的活着,她也好好的活着,更甚的是腹中还有俩人的孩儿,拥有的越多,能够舍弃的就越少,他不能拿自己,不能拿她来冒险。
夏诗昭哭得狼狈。
只听到他这一刻低沉的声音迟迟响起:“从去了湘溪那一刻起,皇兄派苏绗一路跟着我,已经是不肯将我放过了,如今我哪里都不能去,整个夏府外定然已全是人。”
夏诗昭带着泪怔怔的看着他。
看到慕容绝璟这一瞬眸光暗沉,星眸就像是闪烁的光亮,带着几分沉不能言的苦痛。
他太聪明,看得太清楚,正因为这样理智,才越是在此时如此苦痛。
“如今纵然是我想将你送出去,也不行了,诗昭。”
夏诗昭就这般愣愣的听着他说话,眸中含着泪。
“若是一将你送出去,皇兄立即会猜到是出了什么事,那般更是冒险。”
他纵然是宁愿让自己出事,都不会让她出事。
夏诗昭听他这般说,瞬间被点醒,眼泪又这样怔怔的流了下来,整个人哭得不像话。
这一瞬说不出来多难过,多绝望。。
“绝璟……”嘶哑的声音,哭得都几近没声了,只剩下抽噎声不断在耳边回响。
慕容绝璟此刻拥在她腰上的手沉沉一收,抱得她都生疼。
这种感觉这般清晰,夏诗昭彻底溃不成军。
腹中的孩儿是一定要留下的,哪怕前有狼后有虎的忌惮着,纵然不知慕容绝珛此番用意到底是在筹谋什么局,是要将孩子夺过去过继,还是狸猫换太子,总归是要让她与孩儿生生分离。
这会儿抬眸看着慕容绝璟的眼里也蓦地有了绝望。
她不曾有过这样的表情,哪怕是他最绝望的时候,她都不曾这般。
夏诗昭这一刻不似从前那般坚强,因为对于一个娘亲来说,孩儿就是最重要的,更别说是在她与他最绝望时,给她带来希望的孩儿。
这会儿慕容绝璟只将她重重拥在怀中,鼻音有些重:“别担心了,哪怕是前面是深渊,我都护着你。”
“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我们的孩儿出事。”
夏诗昭听着他这低沉的话语,就仿佛是在许诺。
说出来的话并不仅仅是在安慰她,而是在告诉她,他此刻的心情与她是一样的。
和她一样,孩子如今是他的命。
夏诗昭终于哭得再说不出话来。
这一瞬就这样趴在了慕容绝璟肩上,稍稍踮起了脚尖,就这般无措的哭着。
“绝璟,你知道么。”声音沙哑得已然有些让人听不清,“我从前最怕的是你死,而如今最怕的便是孩子有事。”
这种害怕,哪怕是如何再强装,都是不能掩饰的。
慕容绝璟就这般沉沉拥着她:“诗昭……”
“如今走也不能走,孩子也要藏不住了,该怎么办……”
慕容绝璟暗眸挑得幽深,这一刻只将手一收,按在她肩上的手沉得不像话,都仿佛将她的肩骨捏碎一般。
低沉了声:“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