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徽嗯了一声,在顾禹谦的脸上摸了摸,尽管很是心疼儿子,但并未落泪。
那晚顾明政和苏书徽各自坐在病床两侧,目不转睛的看了顾禹谦许久。
黎知晚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这么多年,即使顾明政和苏书徽忙于公务,很少陪伴顾禹谦,但也在相处的极少时间里,给予了顾禹谦最大程度的支持和关爱。
她还记得第一次去顾家时,看到顾明政的书房里还放着顾禹谦打篮球时赢得的奖杯,还有各种运动奖项,都被他细心珍藏着。
这样被父母疼爱长大的孩子,真的很令她羡慕。
直至夜里三点多时,苏书徽才站起身替顾禹谦掖了掖被子,看向黎知晚:“知晚,我和你叔叔就先回去了,青城的分公司闹得严重,我得连夜去看看。”
黎知晚温声说:“好。”
顾明政也站起身来,走到苏书徽身旁,将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路上睡一会儿,青城这些天一直下雨,多带几件厚衣服。”
“放心吧。”苏书徽拍了拍他的手:“我走了。”
顾明政:“好,我跟知晚说几句话就走。”
“嗯。”
等苏书徽走后,顾明政才看向她,温声说:“知晚,其实以后相处多了,你就会现书徽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上次年夜饭她对你冷淡,是碍于程予馨在场,对她装装样子罢了。”
黎知晚虽不清楚其中纠葛,但大概猜出来一点,乖巧的说:“我明白。”
顾明政从桌上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封黑色的邀请函,边角是奇特的鎏金花纹。
他将邀请函递给她:“俞秋雨是为了得到这个而死的。”
黎知晚瞳仁一滞,拿着黑色邀请函的手都在颤抖:“…您怎么知道?”
顾明政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两周后,这封邀请函里的秘密会议会在江城召开。”
黎知晚看着他:“您想让我去?”
顾明政:“你可以选择不去。”
黎知晚捏紧手里的邀请函:“为什么选择让我去?”
“不是选择。”顾明政沉声说道:“是只有你,才有可能进得去。”
“俞秋雨连这封邀请函都碰不到,就已经死亡。”
“这些年,不止是她,像她这样的记者和调查人员数不胜数,要么消失,要么死亡,没有一个人进去过。”
说到此,黎知晚手心颤抖:“为什么您觉得我能进去?”
“我也不确定。”顾明政没说的太明白:“所以我只给你选择,去不去在你。”
黎知晚直视他:“我去了,会死吗?”
顾明政并不想骗她:“有可能。”
黎知晚闻言一怔,目光落在病床的顾禹谦身上。
顾明政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默了几秒,手伸过去想将那封邀请函拿回来:“算了。”
黎知晚却将邀请函捏紧:“我想考虑几天,再答复您。”
顾明政在昏黄的灯光里望了她许久,才慢慢放下手来。
临走时,他说:“禹谦醒来后,让他给他爷爷打个电话,老爷子担心到现在都睡不着,又没办法过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