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瞪着陆浅,恨不得要将她生吃。
陆浅咬着牙关,愣是连闷哼都憋进嘴里,现在刺激文森佐,他不一定会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文森佐抬起手,一下下狠拍在陆浅已经红肿的脸蛋上。
“你不是很能说会道吗?啊?说啊!你说啊!”
陆浅眯着眼,痛得直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揶揄:“上将,你应该不光想杀程翊和我吧?”
文森佐被陆浅戏谑的一句话问怔了,愣愣收回了拍在她脸上的手。
“你什么意思?”
陆浅挤出一个艰难的笑,“白曜,真正杀了杰西的人是白曜,你很恨他吧?”
一听到白曜的名字,文森佐的眼眶立马烧红起来,撕心裂肺地朝陆浅吼道:“你们都要死!一个也跑不了!!”
“但是那个女人不会让你杀白曜的,不是吗?”
但这一切都是陆浅的猜测,除了一个情字,她想不到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来带走曲乐,所以她要试探文森佐。
文森佐听罢微微一愣,眼中闪过迟疑神色。
陆浅在这一刻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乘胜追击地说道:“上将,不是我没劝你,只有把那个女人杀了,你才能动得了白曜。你派去的那点人手根本不够。”
文森佐刚刚派人去拦那个女人杀曲乐,他派去搅和的人越多,曲乐就越安全。
文森佐一手揪起陆浅的脖领子,将她整个人腾空半分。
“咳!咳咳……”
陆浅被衣领勒得闷咳,满脸通红。
“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话吗?”
陆浅大喘了几口,憋上一口气说道:“呵,这不是你信不信‘我说的话’的问题,而是这件事是不是事实的问题。”
“你杀不杀白曜又与我何干呢?”陆浅一副坦然赴死的表情,“反正你现在一使劲就能把我掐死。”
文森佐左脸抽动了几下,不情愿地抬手招呼身边的士兵,用意语交代了两句。
士兵走后,文森佐继续恶狠狠地拽起陆浅的头发,“你少给我耍花招。”
“上将,”陆浅吃痛地眨了眨眼,“你未免太谨慎了,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值得你小心翼翼吗?”
“……”
文森佐难以辩驳地沉默了,就这么阴森而晦暗地盯着陆浅,一言不发。
突然间。
“嘶————”
一阵激烈的刹车声在仓房外响起,轮胎与地面摩擦相撞出的火花要点燃空气。
接而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重物碎裂音,还有强烈到难以忽视的撞击音。
文森佐也被惊了一下,不自觉地向外看去。
陆浅听到这令人惧怕的一连串声响,反而抿嘴笑了起来。
这么狂放的车技,只有那一个人会有。
听到动静,仓库内的亲兵们立刻抄起身上的枪械,齐刷刷地指向门口。
半掩着的仓库大门一脚被人踹开,铁板制的大门已经被那极具爆发力的一脚踹出了凹陷,门栓处的几颗螺丝已经变形松动。
声音在仓库中回响,是撒旦的赞歌。
程翊迈着稳重的步子走进来,每一步、每一步,都恨不得要将地面踩碎。
他身上的怒意涌现出了具象的黑雾,几缕不羁的碎发荡漾在额前,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颤动,那隐藏在碎发下的金棕色眼睛,在黑暗下泛着光,如同隐于夜色的独狼。
陆浅艰难地睁开眼,看向眼前的来人,奋力扯起一个笑容。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