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陆浅身边的时候,朝她甩去一个愤恨的表情,她真是恨不得掐死这个坏她好事的女人。
同时,又带着些异样的自豪。
这次南欧的动乱平复,凡妮莎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功臣,她用一次又一次的成功证明了,程翊根本离不开她。
她昂起高傲的头颅,走了出去。
陆浅看着程翊,呆愣愣地站着。
程翊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是不可一世的轻佻。
他大手一张,朝着陆浅亮开怀抱。
“站着干嘛?不过来?”
陆浅看到那双熟悉的手,有些刺痛。
如果她再晚一点来,这个怀抱是不是就会变成凡妮莎的?
她的眼神有些错愕,他为什么不解释啊,他只要解释一句,无论说什么,她都信的。
陆浅一步步走上前去,只是短短这几步,她想了很多很多。
曲乐跟她说过,程翊很少给人机会,但是为了她,他愿意一次又一次。
他们两个的路,是艰难且未知的,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要么双死,要么双生。
祁煌对她说,程翊是他们的圣主,他的爱是世界上仅此一份的,不转移、不消散。
世界上唯一能伤他的人,只有她。
隋唐也跟她说过,程翊没有心,他心上的血肉,是一点点挣扎着长出来的,每一寸、每一丝,都是为她而生的。
程翊把她放在了那个空洞里,以后他的生或死,全在她手里。
白曜也曾告诉过她,白曜以为自己是个足够不要命的人,但是没想到他遇到了程翊。
程翊的疯魔和癫狂是他这一生都没见过的,于是他把他奉为对手。
白曜没想到,程翊能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
陆浅没有怀疑过,每个人的每句话,她都没有怀疑过。
但是她的心为什么会刺痛呢。
她走到程翊身边,看着那个微笑着的男人,强压下心中的悲凉,抬手环上他的脖子。
程翊脸上的笑微妙地僵了一下,他大手一圈,把陆浅抱进怀里,仍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语气:“想我了?”
那语气好似萍水相逢的调情。
陆浅没有回答,她抱着他,感受着熟悉的体温和气味,把脸深深埋在程翊的胸膛上,轻声呢喃道:“你等等我好不好,我在学,我什么都有在学,求你等等我……”
程翊怀抱着陆浅,听着她略带哭腔、语无伦次的话,金棕色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瞳仁也跟着轻颤,有什么即将破瞳而出的情感在翻涌。
他想抚摸下她柔软的发丝,但大手刚刚要抬起,又沉沉地放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僵着。
忽然,程翊感觉到胸前单薄的衣物有些泛潮。
那种温凉的触感顺着他的皮肤逆流进血液里。
程翊的嘴角,那抹浅淡的笑意逐渐冷硬了下去,金棕色的眼底翻涌起危险的光。
他阖起眼,奋力将危险的气息隐藏下去,一言不发,任凭陆浅在他怀里微弱地颤抖。
“啪、哒、啪嗒啪嗒……”
窗外传来声响。
十月的雨,总是说下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