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乐从他那闪烁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异常,忽而有些恍惚,他到底是守关人,还是越钦。
对了,看他的衣袖暗纹。
“你还有什么招数,便都使出来。”
“我为你驱使,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权当满足你楼外无法实现之愿。”
这倒不假,上次未曾听到的琴,却在这里听到了。
栖乐点了点头,放下茶壶,又徐徐坐下后,才看向他:“表白吧。”
这么直接,弹琴少年愣了愣,栖乐的话又接踵而来:“看来也不是什么都会?”
“既然是情话,自然要酝酿,你想听什么类型的,委婉的,还是直接的。”
“来一句委婉的。”
“识尽千千万万人,终不似、伊家好。”
栖乐眼中并无绮念,甚至淡漠:“拿现成的诗词打发我,守关人就这等能耐,也能守‘戒色关’。”
这是被嫌弃了。
弹琴公子笑容一僵:“还有自创的。”
栖乐指了指茶壶:“不听了,斟茶吧。”
弹琴公子抓着衣袖倒茶,只一瞬便成,衣袖处被遮住,并未看清。
栖乐只能直接上手:“别动,我瞧着你这衣服的材质不错,我看看。”
弹琴公子正要缩手,栖乐抓住他的手腕,袖口一翻,月季暗纹一目了然,目光中盛着恼怒:“越星纪,何时学会的骗人。”
这会栖乐已经松手,人也侧向一旁,越钦也不再伪装:“好吧,你一进来,我就认出是真人。”
见她不为所动,越钦走到她面前:“我有提示你,是你不相信。”
“就你那提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欲擒故纵。”
栖乐说得直接,越钦在旁侧的椅子坐下,莫名地笑了一阵,才道:“哦,既然你刚才没认出人,还让人跟你表白?”
“世子妃,真是没把自己当已婚人。”
越钦拿了一颗棋子放在手中摩挲,缓缓侧向她那一边,目光就那样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身上:“所以,你曾调戏过多少男子。”
栖乐忍不住讽刺:“星纪的诗词学得不错,这情诗还不是随口捏来。”
两人算是犟上。
“那我只对你吟过。”
这话说自栖乐倒茶的瞬间,哗哗水声正好遮得一干二净,栖乐也没有深究:“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出去吧。”
越钦忙道:“不行,我若现在出去,就是我输了。”
这一关有点特殊,四炷香之内,勾引之人若是出去,被勾引之人便是赢了。
他们两个人这种比较特殊,非得干坐着,等时辰过了,才能一起出去。
栖乐找话题道:“说说你对这锦鲤楼的看法?”
越钦回顾所有经历,淡淡开口:“楼中有认识我们之人。”
“我这边没有特别的线索,你那里是不是有?”栖乐虚心问道。
等了一阵,越钦才道:“也不明显。”
栖乐有些无语:“那你还如此笃定?”
“感觉。”
最不靠谱的两个字。
栖乐揶揄:“你又不是姑娘家,还凭借第六感断事。”
“你是姑娘家,还不是没有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