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啊。”越钦的目光一刻不离栖乐：“比之岑医官，哪个药更猛烈？”
栖乐诧异他奇怪的语调，冷声道：“星纪要试试？”
越钦笃定一般道：“我猜，你不舍得那样待我。”
倒也不是不舍得，只是他并非坏人，不该将药用在好人身上。
栖乐也就退步，顺带铺下台阶：“你想知道？”
“你说，我就听。”越钦脱口而出。
面对他这尊重人的态度，栖乐也就不卖关子，不紧不慢道：“那药名叫“二重念”，一重念动不起，二重念动幻生，弥补人尊严的药罢了。”
“延暮看着霁月风光，怎么教的都是这种整人的药。”越钦不免感叹有人跟他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正高兴之际，栖乐缓缓开口：“整人的药，也比星纪管用。”
也不是他不顶用，而是遇见栖乐之后，他那点用处显得微不足道。
她足够聪明、灵敏，根本不需要他保护。
或许陪伴是他想到的最贴切的借口，越钦可以在心底这般认定，但嘴上说不出来。
太过矫情。
“太子妃，你说过我比他好。”
栖乐有些意外，他竟然记住这句话，并放在心上：“以假乱真之局设下，贾善人应该会坐卧不安。”
越钦接受她这不怎么精妙的避开方式，也不乘胜追击，只是道：“以静制动，贾夫人是一步关键的棋。”
“牵一发而动全身，世子妃你怎么总是选这么危险的棋？”
总是？之前在素山，她选夏栀也是，将最重要的事情想托，稍不注意也会被拉进深渊。
这次亦是。
她平静道：“无路可退的人，只会绝地反击，赌她不会输。”
越钦知道贾夫人不会出卖栖乐，他将担忧摆明：“可她的力量很微弱，对抗贾善人无疑以卵击石，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甚至是灭口。”
“她并不弱，贾善人后宅人多，宠妾的位置非常人能够稳固。”
栖乐才说完，越钦就换了一种略显暧昧的口吻：“说起来，你是不是要谢我？”
“谢你什么？”
“不纳妾啊，你看都无人跟你争宠。”
栖乐无情地揭穿：“你是看出妻妾难和睦的真相，故而将问题扼杀罢了，也好意思讨谢。”
越钦无奈笑笑，面前的人是一点都不往他的陷阱跳，果然只有落她的网的份。
“世子妃，你有没有让我的意识？”
“好像……。”
栖乐看着他，那双认真的眼眸突然不认真起来，慢慢绽放出绚烂的烟花，她悠悠道：“没有。”
明明被捉弄，越钦没有恼，反而有些珍惜这抹月牙笑，刹那间，他那夜行的路恍若白昼。
这一刻，纵然他自有灯，还是希望与她同行。
那样的话，影子都是成双的。
不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