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钦抬手就将他送的东西又往他怀中一放:“拿走,我不需要。”
“这是好东西。”空皓耐心地将别人跟他说的又陈述一遍:“可枕可抱,这是豪山炎天长作伴、昼夜不能忘的消暑神器,你怎么不稀罕。”
“不就是竹夫人。”越钦意兴阑珊地道。
“你知道,那其中凉意何如,你心知肚明,为何不要。”
越钦买水横枝的时候,小贩给他推荐过,他当时就已经拒绝,也没什么,就是跟他口中所说一般:“我有夫人,不需要这个。”
“这竹夫人,也只有夏季才引人青睐,自然没法跟你的世子妃相比,但世子妃不是不在身边,有它在,也可以慰藉相思之情。”
空皓苦口婆心地劝着,越钦扫了他一眼:“拿走拿走,我不需要。”
“你要再说,你的姻缘就没戏了。”
空皓听越钦这么一说,顿时闭口,转而问:“你这几日一直在教安歌练书,什么时候这般有耐心了,莫不是要早做打算?”
豪山村里的姑娘念书晚,六岁才开始学字,这几天安歌缠着他,越钦无可奈何之下,才开始教她《幼学琼林》。
由于有些不解其意,安歌背得比较缓慢,调皮起来,她会拉着越钦的袖角:“越钦哥哥,要不你在我脑袋里放些铁揪,把这些字都揪住,如此我应该就记住了。”
越钦不知她怎么会想到这么奇怪的画面,无形之物怎么抓得住。
是啊,无形之物怎么抓得住。
人总是习惯将无形的东西有形化,比如学识,刻在一本书上,看完了这本书,好像就是拥有的一点学识。
比如喜欢,放在信物上,交给了对方,就好像抓住了那个人。
其实都只是慰藉。
越钦按着空皓的肩膀将他推了出去:“你今日话有些多,大抵防风的事情已经在白日说完,别打搅我。”
空皓此时已经站在门外,指了指他的桌子:“我的竹夫人还在里面。”
越钦走进去,一把抓起竹夫人,就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空皓怀中,空皓还乐滋滋地笑着:“你不要,我要。”
“就剩下这一个,我还不舍得给你。”
豫斋又陷入安静,越钦忍不住唤来鸿蒙:“星次台有没有传来什么关于世子妃的消息。”
鸿蒙竖起十根手指:“世子,你今日已经问了十遍,要新的消息,可能要等明日。”
也就是说还是那个消息。
栖乐办完官员退商一事,在霖府养精蓄锐。
若是这样,她应该很清闲才对,怎么会没有时间给他回信。
越钦忽然灵光一闪,继续捉笔写字。
鸿蒙被他晾在一旁,忍不住问:“主子若无事,我先退下了。”
“好,退下吧。”
鸿蒙刚走了数步,又被叫回来:“对了,长公主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很平静,倒是庞家兄妹去了一趟长公主府。”
他们不是吵得热火朝天,何时这般默契,不对,栖乐根本就不是在休憩,休憩只是障眼法。
“你给苗初传个信,让他守着长公主别院,今日世子妃若是没有出来,晚上就冲进去找人。”
鸿蒙似是明白什么:“世子妃主动入了长公主的局?”
“她哪是入长公主的局,明明是在长公主的地盘布她的局,胆子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