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元帝问栖乐:“你要助越钦上位,可知后果?”
“陛下想让我如何?”
“以身殉道,无论越钦是不是皇子,坐实他皇子的身份。”
“若我偏要走另一条路?”
“结果一样。”
济元帝目光怔怔地看着夜色,她还是走了另一条路。
血统的打破,择贤的开端,她在逼着他一点一点去做。
济元帝也有他的尊严,于是道:“谁做的不重要,能解忧最为关键。”
越岱心中一笑,小声问:“父皇明日是否要去正名台观礼?”
“不必了,你是储君,有时候也该替父皇多承担一些。”
“归安吧!”
越岱应下,走之前还提醒一声:“父皇,养生汤记得趁热喝。”
济元帝颔首。
越岱一走,常思就走了进来,看着济元帝手中的微黑的银针,不禁拂过额头。
他还未说话,便听济元帝道:“他到底在惧怕什么?常思,你说他在怕什么?”
“若是皇后在,岂会养出这般无德无能之人。”
常思不敢随意置喙,缓和般道:“人皆会犯错,殿下也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越钦任劳任怨可曾起害朕之心?”
“就是本性难移。”
“这样的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朕的位置了。”
济元帝冷笑:“人啊,不能太闲适。”
“闲适久了,便忘了从政建功为民的道理。”
常思迫切地问了一句:“陛下要废储吗?”
他也曾想过多次,可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废了换谁,难不成真得让江山易血。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走这一条路。
这也是多年来,明知越岱做了许多荒唐事,还是一一忍让。
可他能忍,并不说明有人能忍。
济元帝阂上微皱的眼睛,叹道:“不待朕废。”
“朕也不知还能护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