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乐看着她扬起的脸,只是叹了一声:“难得有情郎,你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就好。”
庞珊回以一笑,带着憧憬道:“我啊,准备一展抱负,先拿下科举,再为国为民,情只会阻碍我的步伐,我才不会作茧自缚。”
说完,她觉得有些冒犯,紧张地看向栖乐:“你跟越星纪不同,你们迎接破茧成蝶。”
“往后双蝶飞舞便好。”
成蝶了吗?
姻缘路上,有些人在蚕茧中待了一辈子,始终没有化蝶。
有些人却在快破茧时,熬尽生命的最后一刻,见证另一只蚕化蝶。
所以最终携手化蝶的还是少之又少。
栖乐没有再说话,只是听着庞珊讲了许久许久,她总是能讲很多奇闻轶事。
那一刻,她好似看到外面的林檎树已经重新抽芽。
庞珊走的时候,栖乐拿出了压在书下面的那个婚书,是越钦背着她写的。
栖乐几度想要打开看看内容,那一日快走到尽头,也没有打开。
“参见父皇。”
济元帝抬眸,见越岱已经躬身行礼,伸手一抬:“起来吧,近前来坐。”
越岱走了过去,奏折一下露出一截先皇后的画像,有些注定也比不过。
他的眸光微不可察的一闪,接过侍从手上的端盘,放置在桌上:“父皇,这是今日的养生汤,儿臣适才顺路给您带进来了。”
济元帝发觉端盘的位置挨近画像,往外略微一推,才道:“先放着,朕等会再喝。”
“岱儿今夜前来有何事?”
“为父皇解忧。”
济元帝眼皮一掀,诧异转瞬而逝,化为平淡:“你是为越钦的流言而来?”
“经儿臣劝阻,有人愿为越钦在正名台,以身殉道。”
关于储君,若越钦当真是皇子,济元帝会毫不犹豫改弦易张。
或许对越岱而言,有些残忍,但他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人选。
济元帝的唇微微动了动:“证何?”
越岱忙道:“越钦非皇子。”
“父皇不问是何人出面?”
济元帝的手微微扶着桌沿,他当然知道。
在栖乐养伤那段时间,济元帝见过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