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云阙师父已去世,但他留下了一个个重逢的机会,是越钦,是寄情居的书信,或许还有其它。
越钦不知栖乐在想什么,却发现他这劝说有点将人往外推的倾向,忙道:“世子妃,至于你那婚约上的未婚夫,不如放弃了就放弃了。”
“星纪刚才不是还劝我不要放弃重逢,这会怎么就变了?
“不值得的人,自然要放弃。”
“星纪,你婚约上的未婚妻在危急时刻救了你一命,你有放弃跟她的重逢吗?”
“放不放弃还重要吗?说不定她已经觅得良缘,我的出现岂不是会让她苦恼?”
“苦恼要不要选你?星纪,有没有人说过你厚脸皮。”
“说我生得一副好皮囊的,倒是挺多。”
越钦突然凑近问:“你不觉得我长得好么?”
栖乐快走几步:“就那样,还看得过去。”
“只是看得过去?”越钦追上她,“那你慌什么?是因为说谎。”
越钦这人最擅长察言观色,微毫的举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最主要是他总以一种稳操胜券的方式不疾不徐地等着人落网。
栖乐一向以为是越钦落了她的网,可她又何尝不是往他的网中跳。
要当着他的面说好看,栖乐是决然不会说出口的,她道:“星纪是被桃花缘误了双眼,偶尔自以为是也正常。”
“我可是眼明得紧,要不然怎么会在良家子名册中一眼就看到你。”
当时的情境,若不是霖屿跟她说过一些,栖乐差点就信以为真:“明明是霖大人慧眼识珠。”
“我还记得望思居那晚,某人满眼都是不屑,瞧了一眼就急不可耐地躲开。”
“肯定是我姿色平平,入不了星纪的眼,所以你才如此。”
栖乐三两句就推翻了越钦的话。
越钦也是不急,他问:“你介意?”
这是个坑。
栖乐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只是想提醒星纪大人别太眼高于顶,免得成了孤家寡人。”
并不是眼高于顶,只是那会心底是不想成婚的,任谁在逼婚的状态下,都无法毫无芥蒂。
越钦此刻却有些庆幸,庆幸被逼婚,要不然他可能会错过她。
也许要娶她就没如此简单,甚至免不得学那些戏本子上演夺妻。
于是所有的话自然水到渠成,他说得霸道:“我要站在顶端,肯定把你也拉上去,我才不要一个人孤苦伶仃,我就要成双成对。”
“高处不胜寒。”
越钦只听到一个“寒”字,下意识道:“把我给你。”
片刻间只听见淡淡风声,栖乐看了过来,越钦急忙改说辞:“我的意思是,把我的披风给你、伞也给你。”
“只要你去,我为你遮风挡雨。”
不得不承认地是,比起后面的几句,栖乐更喜欢最初那一句。
她心底好像有些介意他改换说辞,淡淡道:“半山腰未到,拦山虎未除,星纪想早了。”
“那说一件迫在眉睫的,世子妃,明日你应该不会少我的长守礼。”
越钦直直地盯着她,如果可以,他想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看到永远无法睁开眼。
可惜的是,栖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