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里坐着的正是新上任的村长杜七,还有副村长毕声远,皮卡里还挤着几人,面孔却陌生得紧。
皮卡到了严家的路口后并没有停下,而是径直朝以前的老大队公社,现在的村委会驶去。
严小开不以为然,继续劈自己的柴伙。
只是没多一会儿,在建新房那块地里忙碌的严母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开子,开子,出事了。出事了,你赶紧去看看!”
严小开被吓了一跳,“妈,你别急,出了什么事?”
严母气喘吁吁的说,“你爸那儿,你快去!”
严小开顾不上再细问,扬起手上的斧头就往那自家那块要建房的地奔去。
还没到近前,远远的就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严父满脸通红瞪着杜七,“这是我家的地,你们凭什么?”
站在杜七旁边的毕声远也跟着说,“杜七,事先你干嘛不跟我说清楚?要知道这样的事,我才不来!”
“毕声远,你身为副村长,有义务有责任协助我办这个事。”杜七冲毕声远喝了一声,然后才转过身来的对严父说,“严老哥,这地我们不是白要你的,我们会补偿你,我们村委会的同志已经商量过,会在村头那边赔你一块地,比这被征用的还多出好几十平米!”
毕声远十分不满的说,“杜七,这事你和谁商量过?和我商量过吗?”
严父则大声叫喊,“我不管你们,别的事我可以同意,这个事我是绝对不能同意的,这地我是要盖房子的,申请报告我都递上去了!”
杜七冷笑着问,“可是上面批复了吗?同意了吗?”
严父唯之语塞,好一阵才说,“我一家老小全都挤在那个老屋里,春天漏雨,冬天漏风,住房这么困难,上面怎么可能不同意?”
严小开到了近前的时候,见父亲正脸红耳赤的与几人争吵着。
自家那块宅基地,已经被白色的粉末在边缘上画了两条长长的白线,将地基占去了三分之一还有多!
一头雾水的严小开提着斧头就冲上去,“爸,怎么回事?”
杜七为首的几人见严小开气势汹汹的扑上来,手中还提着把厚实锋利的斧头!
想到前些日子这厮爆打杜亚金父子的一幕,心中均是一寒,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杜七壮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冲严小开呼喝,“你个废……严小开,你想干嘛?”
严小开鸟也不鸟他,只是看向自己的父亲。
严父气愤的告诉他,“小开,他们说要翻新扩建村委会,要占用咱家的地!”
杜七大声冷喝,“严老实,这地虽说是你家的自留地,但你仅仅只有使用权,归根结底,地还是公家的。公家要使用,你就必须让出来。”
严小开心冲怒火上涌,突地欺上前去喝问:“杜七,你真要占我家的地?”
迎向那冰冷又阴森的眼神,杜七没来由的心中一颤,又后退一步。
“严小开,你想干嘛?这是村委会的决定!”
“哎,杜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一个人的决定,代表不了村委会,你只说要翻新村委会,可没和我说过会占用开子家的地方。”
毕声远赶紧的表明立场,然后向前两步,对严小开说,“开子,这事儿叔事先并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反对!”
杜七闻言就恼了,伸手指向毕声远,“老毕,你要干嘛?你这副村长是不是不想干了?”
毕声远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不干就不干,一个月才拿鸡碎那么一点钱,够买盐不够买米,还要操心一大堆的破事儿,老子早就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