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平一声令下,四周喧哗声越来越大。
都不用仔细感应,就连一般的百姓,也已经能够感觉得到,一股怨气和戾气在悄然聚集。
果然,只是过了几个呼吸时间,远处人群中就有人大声高呼。
“世人都平王殿下爱民如子,还什么均田薄赋,同甘共苦,却原来也是沽名钓誉之辈。”
“是啊,世人都让他给骗了,明明这些病人还能救治,可他偏偏不救,只图省事,要把百姓焚烧。苍有眼,百姓何辜?”
左面又有一人振臂厉喝,声音凄厉。
此情此景,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一时之间,所有看向陈平的百姓,全都眼神变了。
前一刻有多少希望,现如今就有多么怨毒。
“下乌鸦一般黑,我等竟然把希望寄托一个反贼身上,也真是脑子糊涂了。大离朝廷昏馈,满朝皆是贪官,姬家宗室更是残民以虐,倒行逆施,生生葬送这大好河山。
却没想到,这四面烽烟,却是个个狼子野心,嘴里得仁义,暗地里全是男盗女娼。”
因为近日谣言四起,本就人心惶惶。
又因为荷花里患病者太多,谁家没有父母兄弟,没有七姑八姨,一经波及,就是数千人之多。
再有乡邻互助、感同身受之下,整个荷花里登时全都轰动起来。
在这几声呼喝之后,就有数千人,乃至上万人,一齐鼓噪。
陈平身边秦观海等人,被这股气势一冲,登时唬得倒退几步,倒是虞志宪、萧童等人,踏出一步,面上杀气腾腾。
眼见得,一旦对方冲击过来,立即放手杀人。
“虞长老,萧将军,不至于,不至于啊。”
陈平笑呵呵的拦住这两人,身后离着远一些的精兵,立即停步不前。
记得上辈子的历史上,有人曾经这么过:“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他还记得一点,有某人曾经,“百姓往往是愚昧的,多数时候,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对错,也看不清真相……”
别这千千万万的众生相。
就普通人家里的亲戚,你对他千好万好,多方扶助,哪一停止帮助,对方往往就会心生怨念。
并且,在你跌落的时候,再重重踩上一脚。
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
你要真的与这些被煽动的老百姓生气,那就是真的输了。
打赢了,杀了他们,或许能出一口气。
可是,这却正是敌人所想要看到的。
对方或许并不知道,陈平是基于何等原因,在这个武道实力格外兴盛的年代,为何要特别照顾善待这些啥也不是的普通百姓。
但不妨碍他们做出种种应对。
设下陷阱。
不得不,这一招,正正好打在了陈平的要害之处。
今日敢放手大杀,不顾百姓,明日,他可能就再也收集不到多少福缘,并且,气数大跌。无端赌在统一南方,甚至剑指下的过程中,生出无穷变数。
这种判断,也只是一种感觉,并不是那么真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