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花顾裕生腾地坐了起来，又觉得反应太过，倒是显得更加别扭，于是佯装生气地用脚去踹陆厝，半开玩笑：“年轻人挺有精神的哈？”
他压根没用力！
就是觉得拿手去揪人家脸，或者一巴掌拍向对方的胸口，太别扭了，男生宿舍以前闹腾起来，都是直接上脚踹，给厚厚的羽绒服背面留上个脚印。
没想到，陆厝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顾裕生身形踉跄了下，吃痛地张口：“你干什么？”
可陆厝不说话，就是定定地看着他。
从脸到耳朵，乃至露出的肩颈肌肤，都泛着压抑不住的红意。
都羞成这样了，干嘛还不放手！
都要掐出指头印了！
顾裕生骂骂咧咧地打了下对方的手背：“放开！”
陆厝的胸口剧烈起伏，还是不说话。
顾裕生有点恼了。
再这样下去，就真的不合适了。
他拧着眉头挣扎着，却在看到对方的眼睛时，心头一跳。
陆厝……在害怕。
眼神慌得厉害，手指也在微微发抖，整个人都一副强弩之末的样子，浑身紧绷。
“你、你先放开，”顾裕生也跟着心慌，“有话咱们好好说。”
“对不起。”
一滴眼泪啪嗒地落了下来。
陆厝仰着脸：“对不起，小玉，你别生我的气。”
喉头似在哽咽。
“别走，别不要我。”
顾裕生：“……”
天地良心，他还什么话都没说呢！被顶着的人是他，被抓着脚踝的人是他，结果陆厝倒是先掉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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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花干。
陆厝若无其事地眨着眼。
刚刚为了憋出滴泪，坚持睁了好一会。
有点酸，赶紧多眨两下。
“那小玉是怎么——”
陆厝话说一半，噤了声。
他其实是想再过分一点，问问对方是怎么解决的。
可目光交汇的刹那，他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