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藤原勘助准备低声劝告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路明非从他肥硕的身体旁经过:“藤原前辈,让我试试。”
路明非把托盘放在瘦个女人面前的桌台上,端起一只高脚杯,大拇指挑开一枚香槟塞,传来“砰”的脆响,金色的半透明酒液被缓缓倒进高脚杯里。
“混蛋,谁让你开我的酒了!”见到这一幕,瘦个女人炸了毛,“我说了,我只让basaraking为我倒酒!你算个什么东西!”
“basaraking啊,确实是如王子般风流的男人,但其实很少有人能读懂他骨子里的纯情与专一啊!”路明非一屁股坐在瘦个女人不远处,端起高脚杯自己喝了起来,“不好意思啊,美丽的女士,我实在觉得你和basaraking太般配了,感慨至深处,忍不住想饮酒,这一瓶算在我自己头上。”
“诶?是么?你也觉得我和basaraking是天生的一对么?”瘦个女人凑了过来,“你说他是个纯情专一的男人对不对?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了解basaraking?快给我讲讲他的故事!”
“是啊,一生倜傥的男人,终是遇见了那个命里克他的女魔星,就像那固执的荆棘鸟,终是找到了能贯穿他心脏的利刺。”路明非对着台上的恺撒遥遥高举酒杯,深情款款地说道。
“哇,你好懂哦,你的语气好像个沧桑的诗人!”女人被路明非肉麻的语气吸引到,忍不住多看了眼这位服务生,然后就有些移不开眼了。
穿着白衬衣和黑色背带裤的路明非翘着二郎腿,黑色的漆皮鞋头在女人的眼前反射着乌光,他坐在黑暗的角落,看着遥远的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恺撒,眼神里透着漫无边际的迷离。
();() “是么?谢谢你,美丽的小姐,我当然足够了解他,因为我们曾爱过同样一个女孩啊……那根利刺般的女孩也曾深深扎入我的胸膛。”路明非露出泛着苦味的笑,然后把高脚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冰凉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蔓延过他仰头时修长的脖颈和显眼的锁骨,打湿了他的白衬衣,路明非上半身精壮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瘦个女人简直看呆了,她看着路明非半遮半露的性感身体忍不住咽口水,又好奇于长相这么纯情的男孩居然有这么沧桑的往事,她被路明非话里满满的悲伤和忧郁打动。
她们这种来牛郎店消遣的女人本就是心中带着伤痕的,所以有故事的牛郎们最容易打中她们的心怀。
座头鲸便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把花道的立意更至于样貌之上,高天原便是以此闻名,这里的牛郎都是容貌和内涵双双出众的男人,常常会传出女顾客和牛郎聊到伤心处,互相拥抱着,双双彻夜痛哭的事迹。
而面前这个侍者打扮的男生……简直浑身写满了故事与内涵啊!
“细看之下原来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忧郁王子呢!”瘦个女人不禁凑近了路明非,“可以对我讲讲么?讲讲你的故事,我很好奇……对了,你叫什么来着?你手中的这一瓶香槟我来买单!剩下的九瓶也划到你的账下!”
“sakura……我的名字是sakura。”路明非的眼底划过一闪即逝的捉狭,然后又恢复了满溢的深情款款和浓浓忧伤,“很乐意为你服务,美丽的女士。”
……
高天原地下室最深处的浴室里。
夜很深了,浴室里却依旧冒着氤氲蒸腾的雾气,雾气里隐约能看到三个裸男,浸泡在加满热水的浴桶里,浴桶下,柴火熊熊燃烧。
“听藤原前辈说,我在台上表演的时候,你似乎帮我解决了闹事的女顾客啊。”恺撒望向路明非,晃了晃手中的雪茄,笑笑,“谢了。”
“这有什么,别怪我抢你生意就好。”路明非无所谓地摆摆手。
“生意不生意的无所谓,uu看书但是我很好奇啊……你什么时候和我爱上同一个女孩了?”恺撒吐出口青烟,似笑非笑地看着路明非,“你以前暗恋过诺诺?”
“噗!”路明非差点把今晚喝的香槟都喷出来,“那是场面话啊老大,我可没指名道姓地提师姐啊,总要编一点扯澹的故事才能吸引到那些女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高天原的客人是出了名的难搞。”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毕竟诺诺很棒,有人暗恋她也不奇怪。”恺撒无所谓地挥挥手。
“路明非今天的营业额很夸张,虽然作为服务生,他拿的提成比正规的牛郎要低上一倍,但已经超过几乎一半的牛郎了。”楚子航说,“这还是他没有首秀的情况下,结合数据和店长的面试情况分析,我们三个里做牛郎天赋最高的其实是路明非。”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心想做牛郎天赋高也不算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吧,他们三个前途似锦的屠龙天才委身下海当牛郎诶,说出去都嫌丢人,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可以不要用在这种事上么喂?
“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恺撒冷不丁地朝路明非一问,“今夜么?”
“嗯?”路明非一愣,看了看恺撒又看了看楚子航,“你们都猜到了?”
“嗯,第一天晚上我们就猜到了。”楚子航跳出浴桶,从里面抓出一把黑鞘的长刀,“你选在这里当牛郎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
“你们是怎么想的呢?”路明非不动声色地反问。
“我们看似被蛇歧八家逼入绝境,但藏在这里当牛郎绝对不是最稳妥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