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真要亲自上啊?”酒德麻衣问,“准备牺牲自己的色相?”
“牺牲个屁,事到如今不上也得硬上啊!”苏恩曦指了指舞台,“没看到么,那头笨鲸已经快撑不住了!”
藤原勘助的表演已经结束了,欢呼声和掌声都有,就是比不上风间琉璃演出结束时那样热烈,不过比预期的要强,一来是藤原勘助的表演确实带劲,二来是藤原勘助身为老牌牛郎当然不能丢了基本的排面……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接下来的一场表演。
今夜的最后一场、也是今晚的重头戏,BasaraKing、右京?橘和小樱花的告别秀,基本上所有的观众都是为此而来的,虽然风间琉璃的演出足够打动她们,也宣布了隐退舞台的消息,但毕竟风间琉璃只是今夜的客串嘉宾,这里是高天原,是BasaraKing、右京?橘和小樱花的主场,他们三个才是今晚的主角。
舞台上的座头鲸倍感煎熬,藤原勘助卖力的热场之后,现在高天原的氛围说不上之前那般愁云惨雾,但也绝对不算热络,而是维持在一个相当微妙的状态。
观众们一边沉浸在风间琉璃要隐退舞台的巨大打击之中,一边又接受了藤原勘助电臀舞的狂轰乱炸,她们的心里不禁期待着接下来BasaraKing、右京和小樱花三人的演出,同时又害怕三人的离开……种种的情况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平衡,这种奇怪的平衡本该维持到恺撒三人表演结束才会彻底崩坏,但如果此刻观众们知道楚子航赶不上演出的话,微妙的平衡就会被提前打破。
客人们会崩溃的,哪怕在此之前的演出再用心、再成功,如果给不出一个适当的理由,只此一个失误就会彻底击溃整个高天原今夜的苦心经营。
座头鲸满头大汗,他迎来了近四十年牛郎生涯里最紧张、最危险的至暗时刻,他的身后就是悬崖,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他现在必须想办法自救……不仅仅是救自己,还是救整个高天原,谨慎措辞,挽回所有观众的心,要么创造历史,要么万事皆休!
();() 到现在还没出现,老板娘也没给任何的指示,看来右京是真的赶不上了,座头鲸一边用客套的话尽量维持会场的气氛,顺便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一边在心里飞快的思考,用什么理由才能让这些情绪化的女人接受今夜无法看到右京的消息还不会发疯的呢?
要么就说右京学业繁忙已经提前离开了日本?不行不行,BasaraKing和小樱花还在高天原,这么说右京岂不是成了抛弃兄弟和客人无情无义之人?要么就直接告诉观众右京重伤未愈?这更不行,以现在客人们的状态一定会质问为什么右京都重伤了高天原还要印着他的海报宣传今晚的告别仪式,这已经涉嫌商业诈骗了……倒不会在意诈骗不诈骗,座头鲸更愿意相信,这些女人如果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疯了般的逼问他右京在哪家医院。
已经无路可退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座头鲸心一横,准备硬着头皮宣布真相了,哪怕对不起客人,至少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但还没等座头鲸开口,一只袖长白皙的手从他的手里抢走了话筒,仿佛天使从他的手里抢走了恶魔的权杖。
修长美艳的女人站在了座头鲸的面前,她那么纤细那么苗条,可座头鲸却莫名觉得心安,好像这个女人一来所有的惊涛骇浪和牛鬼蛇神全都被她给挡在身前……座头鲸尤记得一个多月之前的雨夜,这个女人也是这般如天使降临般出现在他的面前,她随手把一张不知道写了多少个零的支票砸在座头鲸脸上,困扰了座头鲸许久的棘手问题迎刃而解,整个高天原也焕然新生。
这就是高天原的老板娘啊,这就是苏桑的魅力,在座头鲸的印象里,这个女人无所不能!
“苏桑……”座头鲸满脸感动,几乎要老泪纵横。
“滚一边去。”苏恩曦压低声音说。
“哈伊!”座头鲸毫无尊严,圆润的滚开了。
客人们议论纷纷,绝大多数的客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家牛郎店的舞台上忽然冒出了一个女人还是如此盛装打扮的漂亮女人,就像和他们来争艳一样,少数见过苏恩曦的客人们认出了她,她们反而平静,因为这个庆典之夜高天原幕后的女人现身反而在情理之中。
“很高兴,今夜和诸位见面,你们之中有的人认识我,有的人对我还不熟悉,但是没关系,我认识诸位就够了。”苏恩曦拍拍手,“我是高天原的老板娘,可以叫我苏桑。”
老板娘,一家男性聚集的夜总会的老板居然是个女人,这件事怎么想怎么奇怪,但客人们来不及细想,场下传来阵阵惊呼,所有人都抬起头。
五彩缤纷的气球从高天原的穹顶缓缓飘落,至少有上百个,气球的末端系着一张张托盘,托盘里是啸鹰……十分小众的红酒,但是很贵,最便宜的一瓶折合人民币也至少上万的价格,偶尔出现在高端人士的私人晚宴上,基本上只有真正懂酒的人才会买这种底蕴不深但造价不菲的酒,因为它不像拉菲、康帝和玛歌那样一眼就能叫出名字,对于不懂酒的人来说,四万的啸鹰和四百的干红没什么区别。
苏恩曦进购的啸鹰年份不近,如果说一瓶酒能倒十个高脚杯,那单单这笔开销就至少要上百万元……这还是不计人工和时间成本的情况下。
同样的气球也降落在苏恩曦的手里,她高举酒杯,面朝台下所有人微笑,头顶的灯光把杯子里的酒液照耀得像是流动的红色琥珀。
“先举杯吧,美丽的女士们。”苏恩曦的笑落落大方又极富亲和力,“为了今夜,为了高天原,为了我们可爱的男孩和欢聚的喜悦,也为东京的重生与和平。”
话罢,苏恩曦仰起头,将宝石般的酒液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