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铐住失魂落魄的巩先阳,以及醉醺醺被人拖着走,还在那叫喊着自己真的杀了人,怎么拧断养父母脖子,怎么腌制他们心的巩先阳媳妇儿,一时间大伙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巩、巩先阳两口子怎么可能是当年的那对兄弟呢?”
赵礼辉和叶归冬占了个好位置,既能看到刚才巩先阳被抓,又能听到廖国光那些话,见杨六婶张大嘴一脸不可置信,他贴心解释道。
“应该是真的,那巩婶子男扮女装,刚才他那声音就是男人声,平日里应该是压着嗓子说话,而且他身板宽,多像男人啊。”
“可你娘说,那是生孩子生成那样的,是吧翠芳?”
陈翠芳夫妇也傻了。
“我、我不知道啊。”
“我的天啊,”赵大根回过神后,立马看向赵礼辉。
赵礼辉摸了摸鼻子,“我这直觉不准。”
“你个混小子,”赵大根心道这小子怕是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们知道隔壁住着的不是好人,可没想到是当年那件案子的凶手啊!
赵大根夫妇同时等着赵礼辉,赵礼辉抬起头望天,吹了个口哨。
叶归冬看着站在巩家院门口的巩雪蕾,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们兄妹后面怎么过日子。”
水井巷多半是住不下去了,即便他们是无辜的,甚至可以说是受害者,但人言可畏,或许换一个地方过日子,对他们来说才是好事。
“廖哥会安排的。”
赵礼辉明白她的担心,靠近她后,将叶归冬的手握住。
巩雪蕾是跟着春桃走的,她的两个哥哥也在干活的地方,被人带到派出所那边接受询问去了。
巩家大门敞开,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查看情况。
晚上在孙家吃饭的时候,大伙儿都在聊这件事。
孙记文一家虽然也很震惊,但听到亲朋好友在宝贝大孙子的满月席上,聊杀人凶手是怎么行凶又是怎么被抓的,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又不能冲大伙儿发火,可以说是非常憋屈。
倒是陈万生和孙宝珠觉得心里畅快了几分。
就因为大嫂生了个儿子,所以他们也被催生了,孙大江更是言语间轻视陈万生和孙宝珠身体不行。
“怎么没看见你表弟啊?”
有人想起一天不见的易长生,便拉着赵大根问。
“他啊,”赵大根他们早就有了说辞,“怕离别的时候我们都难过,下午留下一封信,已经走咯。”
“走了?欸,咋也不打个招呼啊。”
“就是,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咯。”
“是啊是啊。”
回到家后,赵礼辉按照陈翠芳的要求烧了两大锅开水,四个人兑上适度的冷水后,一家人洗了头洗了澡,陈翠芳还在院门口洒了水。
对门那户人家也是这么干。
陈翠芳与对方对视一眼都笑了笑,“太晦气了,我点一点。”
“可不,我也是这么想的。”
孙记文他们家把桌椅板凳还回去后,也舀了一瓢清水在门口洒,水井巷这么干的人家不少,这也是一种旧习,寓意祛除晦气,以保家人平安顺遂。
赵礼辉给叶归冬擦着头发,叶归冬抱着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谁能想到,这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两个人,居然是杀人凶手呢。”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面对陌生人,我们最好抱着最大的警惕,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好是坏,就是熟悉的人,有可能背地里也不是个东西呢。”
“我还是愿意相信这世界上好人多一些。”
叶归冬笑了笑,“今晚我不想看书了,等头发干了后,我们就早点睡觉吧。”
“好。”
“哎呀,表弟在床上放了五块钱和几张票,你们说这怎么办?”
收拾床铺的陈翠芳拿着那五块钱和那几张票出来,一脸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