菈雅的话,叫我的脑子嗡——得一声响。
——热度很高?为什么会热度很高?米莉森的猩红腐败彻底爆发了?还是······着火了?!
不管哪一个可能,都叫我赶紧召出了托雷特,往山坡顶端冲了过去。
鲜血浸染的骤风在盖利德的夜空中怒吼。
道路两旁,一座座孤坟野墓之中,传来了泥土耸动的声音,但听起来就像是死神正欲收割猎物,而急切奔走的脚步。
我追逐着死亡的步伐,冲过了山道。
眼前,却是一片燎天的浊黄赤焰,像是要把人的心脏也给烧穿。
“米莉森!”我马不停蹄地想要朝向那座熊熊燃烧的教堂冲去,但托雷特全速奔跑了几步以后,就像是在艾奥尼亚沼泽遇上红影那般突然变得乏力虚脱,身形也逐渐消退开来。
——难道说······
我只得将它收回哨笛戒指之中,跌跌撞撞地向着腐败教堂跑去。
原本该守卫在门口的那两名腐败眷属,就像炙烤的龙虾一般蜷缩在了地上,身体早已经被烧得发黑碳化,但也仍旧如浊火的柴薪,旺盛地燃烧着。
就连教堂用石头垒起的墙壁,也笼罩在了这股癫狂的烈火之中,仿佛不将一切烧得一干二净,它便绝不罢休。
——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穿过了浊焰的门扉,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穿着黑红色长袍的熟悉身影。
他站在了米莉森面前,右手托起了一把火焰,嗤笑地说着:“很痛苦,对吧?那就让我来帮你结束一切吧。”
“给我住手!涅利乌斯!”我立刻抽出了猎犬长牙,向着对方全速冲了过去。
而那人转过了身,苍白的面孔露出了叫人厌恶的笑容:“哈哈哈,零,你果然来了!”
说完,他将手里的火焰朝我一甩,就像是泼水一般洒在了地面上。
我赶紧一个急刹,然后将猎犬长牙往后一抡,后翻躲闪开来。
“猎犬剑技吗?”涅利乌斯抬起头,随后大喝一声,猛然朝我怒视而来。
浊黄赤焰从他的眼眸中犹如烟火迸射四散,祷告——癫火,如果强行靠近,势必被这到处乱飞的火焰烧得焦头烂额。
但他猜错了!
癫火乱飞,也是往地面坠落。我在双足之中灌注卢恩魔力,然后猛然腾跃而起。
——这可是我在与老将的战斗中,无意发现的变招:在猎犬剑技第一段结束以后,以半伏地的姿势,我同样能够顺畅地接上组合战技——猩红血月斩!
在涅利乌斯的意料之外,一抡血色之月朝着他砸了过去。
但这家伙的反应速度还挺快,我能感受到这一剑并未砍实,被他给溜了过去。
随后,涅利乌斯双手抱起了头颅,猛然爆发出了撕心裂肺地咆哮,刺耳的声音仿佛要将我的耳朵都给扯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许——给我祷!”我强撑着精神,转过长牙往手上划开鲜血,对着侧边就是一记鲜血斩击。
这才逼得涅利乌斯闭上了嘴,整个人也跟着血刃往后摔了出去,砸到腐败教堂的一根柱子上。
我没能追击,自己的头脑也被烫得有些发晕,就像是火焰透过了耳膜,烧到了脑神经一般,眼睛也似乎肿胀了些许,叫人的眼眶有些微微刺疼。
——祷告“夏玻利利的嘶吼”,这家伙,果然已经去过了利耶尼亚的癫火村了吗?
——差一点,我就要被他给引爆癫痫了。
不过,涅利乌斯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肩膀被猩红血月斩砍得鲜血淋漓,胸口也是被鲜血斩击给砍得裂开一道伤痕。
“你这家伙,似乎又长进了不少啊。”涅利乌斯咬着牙站起身来,随手向我扔来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