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马蹄踢飞了小石子,马蹄下的麦子落在了石土之间。
磨刀的农夫转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那麦子上,没有说话。
“陆十五,是你吧?!”马背上的骑士看着农夫,问道:“十多年前的北衙杂役,如今有屋有田,有儿有女了。”
“是小人。”
“我等奉贵人之命,来问你一桩事。”
陆十五放下了手中的镰刀,恭谨应道:“效用请问。”
“当年你是否埋葬了一个孩子,从此奉命在此守墓。”
“是。”
“你眼神可还好使,上前来看一眼吧。”
陆十五驼着背,指了指自己的屋舍,道:“效用,不如进屋喝杯水,容小人慢慢看吧。”
“也好。”
五名骑士遂翻身下马,走进了那屋舍。
陆十五畏畏缩缩地让开,拉过了妻子儿女的手,躲避到一旁。
不一会儿,屋中便响起了喝叱声、砍杀声、惨叫声。
“大胆,你们知道我是谁?!”
“噗。”
“噗。”
“快走!”
很快,方才问话的骑士踉跄奔了出来,身上鲜血淋漓,每拖着伤腿走一步,都有血淌进地上。
接着,脸上带着刀疤的高个汉子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时不时咧嘴笑笑,扬起手中的陌刀前,还不忘与陆十五打个招呼。
“遮住孩子的眼。”
陆十五连忙照做。
那汉子这才走到骑士的身后,手中陌刀利落地斩下。
“噗。”
一颗头颅滚过,血滴在了地上的麦粒旁。
“五个了。”
杀人的汉子对屋子里喊道:“你把画收好就成。”
“收了,走吧,把证人带着。”
屋子有人走了出来,说话间带着浓重的陇右口音,手里拿着一个用布包好的卷轴。
“尸体呢?”
“留着。”
这次,他们应对危险的方式是如此简单粗暴,仿佛怕事情闹得不够大,敌人怀疑得不够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