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几箱书卷搬到书房,杜有邻迫不及待地就要与薛白谈事。
“薛白呢?方才还看到他在。”
“我去找找。”
杜五郎转身才出书房,迎面,卢丰娘迎上来,道:“你两个阿姐呢?方才还到她们。”
“啊。”
“问你一句,终日大惊小怪的做甚。”
“啊,我想到丰味楼近来有些事,该与阿姐谈谈,我去找他们。”
杜五郎吸了吸鼻子,一路跑到
之后,连着丢了好几个。
他等了一会,方才过去,问道:“你们在里面吗?阿爷要与你谈正事了。”
没人回答,杜五郎遂挠了挠头,往五进院走去,却见薛白、杜媗、杜妗正坐在亭子里,一本正经的模样。
“欸,你们在做什么?”
“谈正事。”杜媗已在煮着茶,淡淡应了。
杜五郎于是不好意思说他阿爷也想谈正事,毕竟,他阿爷那点正事,实在没底气说。
他干脆走过去,捧起一个小茶碗。
三人也不避着他,继续交谈着。
“所以,眼下我们与哥奴、胡儿势不两立了。”
“王鉷一死,罢哥奴相位已有希望。”薛白道,“我已做到了
杜妗道:“
“分化他的边镇势力,我近来在争取哥舒翰的支持。”
“只怕很难吧?”
“眼前就出了一桩事。”薛白道:“若哥奴对了,老师声望一毁,哥奴就稳住了他的威望;若我们对了,哥奴则要失去更多的支持,连哥舒翰也要动摇。”
“李延业一案?”
“你也听说了。”薛白沉吟道,“此案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涉及到我们的圣人、右相、节度使,是否被吐蕃人耍了。”
“何意?”
“我是猜测,或者说我担心南诏会叛唐归附吐蕃,这一连串的蛛丝马迹,或许来自于吐蕃正在拉拢南诏。”
杜妗没有二话,道:“我来查。”
“好,达奚盈盈已派人暗中盯着那些吐蕃人。另外,鸿胪寺客舍里的南诏使臣也得派人盯住。”
“我已预感到你又对了。”杜妗道,“立功升官,直指哥奴?”
薛白微叹道:“我担心的是哥奴已镇不住边镇与蕃蛮了。”
比起他升官的速度,这大唐天子与宰相似乎老的速度更快。
月月年年,总能看到一些乱子,像是大乱的前兆。
还在想着这些正事,杜五郎凑到了他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
“欸,你当我没说也行,但就是……嘴唇上的口脂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