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泠然还没到休息室，在走廊就接着电话。
她毫不客气地点评：“结尾拉了坨大的。”
“啊！这么细微的错误都没逃过你的耳朵！”
薛晔叹了口气，但心服口服，泠然姐总能指出旁人听不出来的问题，这也是他进步很快的一大原因。
正想在缠着她多问几句，身后有个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薛晔转过头，一个拳头迅速朝他砸过来，他反应快才勉强躲开。
对面站着一身怒气的范明：“薛晔！你为什么要帮顾泠然欺负芸芸！”
“芸芸代表的不只是她自己，还有t市，你为了给顾泠然出气，用投资人儿子的身份顶了她的开场名额！让我们t市的脸面往哪放？”
这让他爸也成了个笑话！
薛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啊？你说什么呢？什么欺负芸芸？”
怎么又是这个神经病啊？上回还没被打够？
“你还装傻？”
范明看他眼睛里有清澈的愚蠢，怒气更甚：“你和顾泠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种人更不配搞艺术！我要举报你们！”
薛晔一听他骂顾泠然，一拳就砸了过去：“谁让你骂泠然姐的！”
范明没怎么打过架，反应能力慢，没躲开这一拳，被打得一个趔趄，眼镜也掉在地上。
电话那边的顾泠然也听明白了，挂断和薛晔的电话，在走廊上随手拉了个经过的工作人员。
“拿着彩排的录像去后台，有人打架。”
两人打架很快就被及时赶来的工作人员拉开。
高韵也赶了过来，砖头看向范明：“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范明见到她脖子上总负责人的工牌，指着薛晔怒道：“你们京都音乐会因为一些个人恩怨，私自替换开场演奏的小提琴手，还问我怎么回事？”
高韵楞了一下，试探性地开口：“您是说夏晚芸？”
“您可能是误会了，先生，夏小姐被换掉不是因为什么私人恩怨，而是因为……”
她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地说道。
“她的开场演奏实在太难听了！”
范明立刻反驳：“怎么可能！你们别胡说！我亲耳听过她在音乐楼拉琴，她是t市推举上来的，换掉是不是也要和我们说一声？”
“我们昨天晚上已经和范市长沟通过了，他也同意了并且给我们道了歉。”
范明立刻成了一尊石膏像，定在原地。
爸同意了？
高韵看他还没反应过来，将录像点开举到她面前。
“您不相信的话，亲自听听夏小姐演奏的开场曲目吧。”
身边几个工作人员直接转头离开，不想再听见这难听的声音。
刚开场的时候设备没有调试好，镜头是糊的，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台上拉小提琴。
听完这漫长的三分钟后，范明成了一尊裂开的石膏像。
他很难把这个声音和那天音乐楼那段充满灵气的曲子安在同一个人身上。
顾泠然路过后台，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范明，一秒都没停留。
“泠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