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人就附和着。
“请我们的文娱委员表演个节目!”一大堆男人就起着哄。
“请文娱委员表演节目,好,大家鼓掌欢迎!”党史老师看来是辅修了主持专业的,他抓住男人们的热情期望,看着赵青说道。其实,他上午的时候也来到了现场,也知道赵青是被大家推荐出来的文娱委员的。
赵青可没料到会有这一手,眼见这巴掌拍的噼噼啪啪地不歇气,她只能羞怯地站了起来。想想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她也是能歌善舞的一个,若说怯场,倒也不至如。但当着这么多陌生老男人的面,尴尬是自然的。
“请赵青同学到前面来吧!”党史老师带头鼓着掌。
赵青没法,只得来到了讲台前,满脸的娇羞与踞踌。这些男人们大都是看惯了脱衣舞表演的,乍一看到这么含羞带涩的一个小媳妇,男性的荷尔蒙激素陡地就多分泌出许多来,吹口哨的吹口哨,鼓掌的鼓掌,喊地喊,叫的叫。
赵青见这阵势,知道不表示一下是下不了台的,她满脸绯红,明亮的剪水双眸里满是娇羞与不安:
“我也不会表演什么别的节目,就给大家唱个歌吧……”
“好……”大家鼓着掌。
“我就为大家唱一首《月满西楼》吧,唱得不好,请大家原谅……“赵青想了想,说道。月满西楼,李清照的《一剪梅》,是她很喜欢听的一首了。想当年的时候,吴雄峰最爱听她唱这首歌的,却没料到今天在这里,居然会唱给这么多男人听。她一阵寂然,微抬了头,红唇轻启……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却上心头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莫名地就想起了老公,明明知道她今天要来党校培训的,却连一个问候的消息都没有。
一曲唱完,顾不了众人再来一首的要求,狼狈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悔做商人妇,青春长别离”,自己不是个商人妇,为什么也会长别离啊!
“你的歌唱得真好!”坐在旁边的班长杨拍着马屁。
“谢谢……”她浅浅一笑,讲台上的老师已经开始了他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课程。
她拿出笔和纸,如一个规规矩矩的中学生般,认认真真地做着笔记。若真的还是在学生时代该有多好啊,她想。那时,真的是好纯真好烂漫的,她的理想就是找个自己心目中的白马徐子了。而现在,她的徐子已经找到,但是生活,却不是她所想要的那种。
甚至,连梦,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手机在震动,来了电话,赵青拿起来一看,是张志霖打来的,忙按了拒绝。
在上课呢!她发了条信息过去。
上什么课啊?那边问道。
党史。她回复着,心想怎么这么缠人呢,那边很快又发过来了,赵青一看,是条段子,不由得一阵羞涩。
流氓!懒得跟你闹了,上课呢,别人都盯着看的……赵青心里怦怦跳着,回了过去。虽然只是一个段子,但人类在两性方面的排他性也是说得入木三分的。赵青的心里又是一阵寂然,内疚与不安慢慢地就上了心头,如道德的审判者一样,一点一滴地折磨着她已经出轨了的灵魂。
有时,她也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为什么就不能坚守!所谓的雨夜,所谓的黑影,所谓的电闪雷鸣,都不能成其为出轨的理由的。扪心自问,她是爱着老公,爱着这个家庭的,但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啊!?她茫然,她不知所措。
第8章
下午两节课,很快就过去了。还没到吃碗饭的时间,校园里剩下的学员也不很多,住城里的自然都回去了,而那些三四十岁的男人,自是不愿在这里干等着,没等夜幕降临,都各自去寻找自己的乐子去了。
校园里其实还是蛮美丽的,深秋的阔叶洒满了草地的每一个角落。火红的五角枫从高高的树顶飘落下来,一片一片地漂浮在食堂前面的那条人工开成的小河里,如一叶叶轻舟般,随水流动,漂向那未知的远方。
红的月季,黄的菊,依然热热闹闹地在校园的那个角落开放着。突然就想起了喜儿,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喂……”那边很快就接上了,脆生生的声音看来心情应该还蛮好的。
“在干嘛呢?恢复得怎么样?”赵青问道。
“我现在在我妈妈这边呢,昨天上午就过来了,恢复得还行,你呢,在干什么,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啊?”喜儿在那边问道。她昨天就去了她妈那边,一来也有个照顾,二来也省得别人老是问三问四的。
“我啊,现在在党校呢?”赵青答到。
“啊?在哪里?”喜儿不相信地问道。
“在县委党校!七老八十的,听不明白啊!”赵青骂着,“我祥哥说这期入党积极份子培训,我们村里没人来,就要我来创个数的。”
“哦!入党啊!大喜事,要请客啊!”喜儿在那边嘻嘻哈哈地说着,似乎前天的手术已经过去许久了似地,一点都没有痛苦的味道。
“请你个头,我在这里一点意思都没有的,现在就等着吃饭,也没骑车来,否则还可以回去的。”赵青诉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