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家我妈就宣布鸡笼里那只最大的公鸡寿终正寝,然后立马开膛破肚,一半红烧,一半凉拌。
本来如果换成是我们一家三口的话,顶多也就只能吃掉半只,但是考虑到可欣在,我妈有些担心一整只鸡可能都不够。
随后又煮了好多香肠、腊肉,还有水粉酥肉,总之凸出的就是一个农村人的实在,能上桌的菜基本上都是硬货。
可欣倒是也很懂事,帮着我妈忙前忙后,反而我站哪儿哪儿不是,坐哪儿哪儿碍眼,最后让我妈打发到一边儿去了,搞得就好像可欣才是亲生的,而我却变成了那个来家里蹭吃蹭喝的人。
晚上我们四个人围坐在饭桌前,本来应该是一人坐一方来着,但我爸却在我这边多摆了一副碗筷,并且还倒上了一杯酒,在所有人都没有动筷子之前说。
“爸,今天又过年了,咱们一家吃年夜饭!这个是可欣,元子收的徒弟,你看可还满意?”
类似的这种仪式,估计可欣以前跟何清泉一块儿生活的时候也没少接触,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反而我妈觉得我爸神神叨叨的,赶忙给可欣夹了根鸡腿压压惊,可欣也很给面子,转眼就把鸡腿变成了鸡骨头。
“师奶奶,真香!”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又把本来应该我吃的那根鸡腿也塞给了可欣:“香就多吃点儿,全是你的!”
人就是这样,别人没来的时候觉得别人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来了又一个劲儿的往人家碗里夹菜。
还真别说,估摸着是家里面从来没有人像可欣这样能吃的,变相了体现了我妈厨艺精湛,还让她有那么点儿小小的自豪感。
至于我爸,倒是也没忘掉还有个儿子,给我倒了杯酒,主动给我夹了一个鸡屁股:“来,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
我顿时无语,那小时候不懂事的事情,还真就没完没了过不去了!
晚饭过后有人给我爸打电话,让他过去炸金花,人多热闹。
这基本上成为了农村过年的标配,男的围在一块儿炸金花,大多数都是我爸那个年代的人,一年忙活到头,平时大家都在外面忙前忙后,也就只有过年的时候有那么几天空闲,可不能浪费了。
我爸立马答应下来,转头就管我妈要钱。
我妈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钱数了一遍递给我爸:“够了不?”
他们炸金花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块钱的底,但别小瞧了一块钱,上不封顶,真要是遇上双方牌都不小,那一局还有可能犯上千的输赢。
我爸不是赌徒,他主要是去凑个热闹输赢无所谓。
一听说炸金花,刚刚给前任何清泉打完电话放下手机的可欣也跟着凑了过来:“师爷爷,你要去炸金花啊?可不可以带我一块儿去,我也想玩儿两把!”
“行,就在那边三两步脚就到!那个你……”
我爸是担心可欣没钱,但话没说出口,回过头给我妈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