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豪伸手去拉纪文俊的衣服。
“文俊，你我多年好友，我不顾京中流言蜚语，顶住郡主和纪家压力，让你在国子监任职！今日快帮我，帮我拦住这群粗人！”
纪文俊过去帮李光豪理了理他扯乱的头发。
“李祭酒，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
李光豪深吸一口气，压下因痛苦而混乱的思绪。
“我李府上有那么多孤本古籍，这群粗人下手没个轻重，快阻止他们！”
纪文俊脸上带着清浅的笑，眼中却一片冰冷。
“只是因为这个吗？光豪兄，这么多年，我的才气和考运还好用吗？”
李光豪那一瞬间如坠冰窟，连脑袋的痛苦都忘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纪文俊。
他为什么会知道？
他做得天衣无缝，这么多年都无人察觉，他为什么会知道！
“你……你什么……文俊啊……别……别听人胡说……”
“嘘，”纪文俊把食指轻轻放在唇上，越发靠近李光豪，“好好享受最后这脑子还能用的时刻吧，很快，它就要变得和之前一样了。”
说完看也不看李光豪，扬长而去。
李光豪惊恐地坐在地上。
不会的！
不可能的！
纪文俊在诈他！
一定是纪文俊在诈他！
可是脑子里曾经那些信手拈来的佳作渐渐有些模糊了……
不要！不要！
这些才气本就是他的！
他是受万千学子崇拜的李祭酒！
他是名满天下的大儒！
他是龙夏国文人之首！
为什么觉得脑子越来越迟钝了……
不可以！不可以！
他才不是原来那个迟钝木讷，无论怎么努力，连首诗都背不好的李家小儿！
他才不是小小年纪就因毫无才气被父亲送给老男人的无能小童！
他才不是那个即使讨好师长，还被骂废物的黄髫！
他才不是被人嘲笑毫无灵气的少年！
他不是！
他不是！
他不是！
陆逸之路过时，看见惊惶无措的李光豪啧啧两声。
“把这几个也带进去。”
小祖宗可是吩咐过的，这几人要亲眼看着李府的败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