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孚圆,我师叔道号灵龟子…他大约一百三十年前突破练气,便来这湖上寻找机缘,如今不知是否突破筑基…”
李玄宣听得怪异,面上笑意顿时淡去,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只道:
“我看你是昏了脑袋了,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散修突破练气要不要六十年?一百三十前来这地方!如今想必都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去了?”
“哪有来一地修行过的都是缘分!”
孚圆道人惶恐至极,连连摇头,急忙道:
“大人!大人!我那师叔身上有机缘!绝不一般!”
李玄宣如今却不太信他了,只问道:
“何等机缘?”
孚圆道人又说不清楚,只支支吾吾地道:
“我师尊临死之时尚还念着他,是说是师祖死前将机缘传给了他…”
他说不清楚,可练气散修的机缘又能是多好的东西呢?孚圆道人自己心头也明白,只能不断磕头说不出话来了。
李玄宣只看他身上清气不算浑浊,在徐国那种地方也已经是难得可贵,没有什么为难他的意思,正要开口。
“慢…”
李曦峻却突然拦住他,皱眉摇头。
孚圆道人越恐,惊恐交加地抬头,心道:
“老人心善,这俊郎君狠些。”
李曦峻只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
“老人家是如何从怜愍与法师手中逃出来的?”
孚圆道人愣愣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回忆,足足过了好几息,讶异道:
“哎呦…忘了个干净!”
他口鼻渗出血来,痛呼一声,身体像一捆倒下的柴木,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吭也不吭一声,已经没了生机。
李曦峻先退了一步,用法力将他翻过来,孚圆道人的面色苍白,皮肤冰凉,李曦峻两指为剑,将他的腹部破开。
便见黑洞洞一片,五脏六腑不翼而飞,只余下一只干瘪的死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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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宣看得发愣,另一侧的李周巍握着长戟,若有所思,李曦峻两指捏出火来,轻轻落在这皮囊上,将之点燃,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轰…”
这血肉早已经干瘪,很容易点着,明亮了一瞬,顷刻之间化为飞灰。
何毅涛见了这模样,心中已是怕极,涕泪齐出,低声道:
“我身无长物,大人不屑这些东西,但看在无冒犯的份上,且饶我一命,只听大人驱从,绝无二心。”
他生怕李曦峻问出什么,让他当场毙命,却见这男子取下他的储物袋,仔细看了一息,见其中都是血气米肉,摇了摇头。
何毅涛还不曾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一灼一痛,满腹热腾腾,从鼻腔中喷涌而出,一把长戟已经穿胸而过,尾端持在那少年手中。
何毅涛养在腹部的魔胎顿时苏醒,小小如同老鼠一般的血肉之物在腹中挣扎了几下,还未来得及破肚而出或是敛息躲藏,一只手复又破腹而入。
李周巍一只手架着长戟,另一手在他腹中搅和了几下,掏出那只魔胎,仔细观察了两息,轻轻捏碎。
何毅涛好歹也是练气初期的魔修,却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秒脑袋便被人摘了下来。
李周巍手中满出金火,飘着黑烟落在他躯体上,金色点点,顷刻之间便焚得一干二净,这世子将长戟收起,李曦峻点头道:
“明阳一道,也是消解魔修的…虽然不如太阳、玄雷,却也叫的上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