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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职’,有馆职与贴职,你无职。因你未曾科举入仕,不能入馆阁、不能涉猎文籍、不能应对时策。
那,不知国家大事,往后如何能入枢密院,如何宰执天下?故而‘宰相须用读书人’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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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差遣’,这方是落在实处的,你是‘四川安抚制置使’,管四川民生、兵力。
权很大?是。
但差遣无品无阶,是常撤换的。
你为何要眷恋蜀帅之位?
差遣本就不由你,由陛下、由枢密院、由宰执,今日差遣你到四川,明日差遣你回来,理所当然。
大宋开国以来,便无人能不应差。”
李瑕道:“很冗杂。”
“可知为何要如此?”贾似道反问道,“方便朝廷调派,若要用你这个毫无资历的年轻人,也能给你派个差遣,哪怕你比蒲择之品阶差个品,是谓灵活变通。”
他倾了倾身子,语气加重了几分。
“但,灵活变通派给你的差遣,你注定保不住。放弃你那些天真的想法,我会给你谋一个你有资格待着的位置。”
李瑕道:“我还没求贾相公原谅。”
“你不会当官,先着好好当官,扎下根基。”贾似道缓缓道,“否则,你每次在刀尖上走,次次凭运气,早晚死无葬身之地……此为我对你,最好的金玉良言。”
李瑕始终没有喝贾似道的酒。
他把酒杯放下,道:“受益匪浅,但我们该谈正事了。”
“呵。”
“我手上有几个人。”李瑕道:“他们能证明,贾相公很聪明,很早就知道丁大全是如何欺瞒陛下……”
“知道了。”
李瑕点点头,道:“唐安安,完完整整地交给我。”
贾似道又笑。
因为不出他所料,他早便估算好了李瑕能在这场交易里有多少筹码来兑。
他总是能猜到李瑕想要什么……
一声轻响,贾似道举杯在李瑕杯子上一碰。
“无论如何,明日先看丁青皮罢相。”
“好。”
“白眼狼,你每次都背叛恩主。”
“今夜贾相公了很多金玉良言,我也想告诉贾相公一句……万莫总将交易当作施恩,否则容易被自负遮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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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临安街巷依旧繁华。
有孩童唱着歌谣跑过。
“大蜈蚣、小蜈蚣,尽是人间业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