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晋心中一跳,连忙问他:“琢玉怎么了?”
皇甫贵撇了撇嘴,似乎对琢玉不屑一顾,“那小子在记院里和人争风吃醋,被人家打断了腿,也打断了前途,祖父已经决定让惟明替代他去参选户曹主事,虽然说只是候补,但实际已经定了,这下老二可就惨了,鸡飞蛋打,钱白送了,儿子的前途也丢了,哈哈!”
皇甫贵笑得十分欢愉,无晋见大家没有怀疑到自己,便放心下来,这时他想起一件事,又问他:“五叔,我从前一些事情确实有点记不清楚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当初闯了什么大祸?”
皇甫贵一点也不奇怪,他的这个侄子从小就记不住事,看来现在还是个空心大萝卜,好不到哪里去。
“唉!七年前,你十岁,可你的这里。。。。。。”
皇甫贵指了指脑袋,“却和四五岁的小孩一样,所以大家都叫你二傻,也不知是谁怂恿你,你竟然把家族的祠堂烧了,还胡说八道,说你们兄弟不是皇甫家人,家主盛怒之下,便将你送去了齐州,让他的一个酒鬼朋友对你严加管束,这一去就是七年。”
无晋这才知道自己当初被送走的内幕,原来是把家族的祠堂烧了,难怪祖父震怒,换谁都受不了,不过他隐隐记得是琢玉放的火,最后他拿着火把却被抓住了,哎!真是个傻二啊!
刚要再问,外面却传来伙计的叫喊:“掌柜,有人当大件。”
“来了!来了!”
皇甫贵对无晋道:“你先坐坐,我马上就来,还有重要的消息告诉你。”
说着,他掀开帘子跑了出去,“客官,你要当什么?”
无晋抱着手靠在门上,心中的得意使他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绽放开来,今天干得多漂亮,一棍子就把大哥的拦路虎给打趴下了,那混蛋的大腿骨断了,至少要躺两个月,哪有躺在担架上去上任的户曹主事?就不知大哥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个什么表情?惊讶,还是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他在想象大哥听到消息时的模样。。。。。
他在胡思乱想,眼一瞥见外面大堂又进来一人,大堂内一下子热闹起来。
“呵呵!罗秀才来了,有没有什么最新的官场密闻?”
这个叫罗秀才的男子是个中年人,似乎和五叔很熟,而且能说会道,小道消息也似乎很多。
“有一个消息倒是有趣,你们知不知道,据说新任苏刺史和张县令的关系十分紧张。”
无晋忽然听到了苏翰贞的消息,他的耳朵立刻竖起,靠近门帘后细听。
“哦?这话怎么说,那苏刺史不是新来的吗?怎么和张县令的关系搞僵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和他们京城的背景有关吧!反正苏刺史去咱们维扬县乡村视察,地方官员都陪同去了,就是这个张县令不睬,大家都说张县令在给苏刺史一个下马威呢!”
“不说这些了,和咱们小民无关,秀才有什么事吗?”
“我这里有个上好的夜壶,老贵你看看值多少钱?”
。。。。。。。
过了片刻,帘子一掀,皇甫贵又走了进来,他擦擦额头上的汗连声抱怨:“屁大的事情都要让我去,非要累死我不可。”
“五叔可以让手下人去做呀!干嘛事事都自己去做。”
“唉!你不知道,你祖父下了令,从今天开始,皇甫家所有的生意都要小心,要提防其他五个家族从背后对我们施冷箭。”
无晋笑着摇了摇头,“我看祖父是有点草木皆兵了,当铺怎么能害到我们,给我们放把火吗?”
“咳!这你就不知道了,当铺里面的名堂多呢!比如前年一个盗贼偷了平湖县令的官印,死当给了马记当铺,那马掌柜人不错,但就是喜欢贪小便宜,他见那官印是银制的,便用很低的价钱收了,我估摸着他是想把官印熔了做元宝,不料官印还没捂热,官府就找上门来,这下惨了,马掌柜被抓,当铺也被官府强行关了,身败名裂,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时候我们要格外当心,搞不好哪个家族就会来害我们,败坏我们的名声,让我们皇甫家在户曹主事参选中败北。”
无晋点了点头,五叔说得有道理,他又笑问:“刚才五叔说有什么重要事情告诉我?”
皇甫贵一拍脑门,“我险些又忘了,是这样,家主想让你去管码头上我们皇甫家的仓库,让你做二管事,月薪六两银子,怎么样,有兴趣吗?”
无晋上辈子最不喜欢就是给人打工,所以他选择了一个自由职业,给自己当老板,已经懒散惯了,现在又要让他去打工挣工资,他才没这份兴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