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悯……”
李玄霖低喃出这个名字。
他发现林妍在提到这个人名的时候情绪波动明显,应该是个对她而言印象深刻的人。
于是他道:“你刚刚不是想问我知道什么吗?”
“妍儿,同我说说你在琅国经历的事吧。”
如果他没记错,在林妍逃往琅国时,那个时候琅国正是由国师魏悯掌权。
半晌,他才听到了林妍的声音。
“那个时候,琅国很乱……”
“我和娘亲逃来这的第一天就遭遇了抢劫,那时我发着高烧,娘亲不会武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抢走一切值钱的物品,唯一能庆幸的就是他们没有劫色,可能是看我病殃殃的,怕我死在他们面前太晦气了。”
林妍陷入了回忆当中。
……
身无分文的两人找了个破茅屋住下,里面还躺着好几具发臭发烂的尸体,锅碗瓢盆摔了一地,还有断裂的一把菜刀插在床上。
想来在不久前是发生过什么惨案。
娘亲默默地将这一切收拾干净,将她放在床上,拿了块冷布覆在她额头处。
因为没钱,大夫将她们赶出来了,也就没买到药。
林妍只记得自己烧了好几天,脑子一天比一天烧得糊涂,直到娘亲不知从哪弄到了退烧的药,她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后面她才知道娘亲是被人劝去花楼里卖唱了,因为那里混乱,不查身份,也是来钱最快的法子,她的病容不得再拖下去了。
直到病好,林妍还记得有几个嘴脸恶心的男人拉着娘亲不让走,但全被她赶走了。
林妍不知道娘亲是怀着什么心情在花楼卖唱的,娘亲曾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后面,她和娘亲卖起了绣品。
日子过得不算好,但也能温饱。
唯一让林妍无法接受的地方,就是那些在花楼听过娘亲卖唱的客人经常来茅屋周围晃荡,眼神下流,还时不时聚在一起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娘亲说她们身份特殊,告诫她不要惹是生非,不要理会旁人的话。
于是林妍忍着,一直没对那些人出手,哪怕他们冲着自己吹口哨说些腌臜话也一样。
在这个又乱又穷的地方,美色只会招致祸端,所以她们两个会在脸上涂泥灰,又拿着块布遮掩后才会出门卖绣品。
可“郊外一间茅屋里住着对貌美的母女”这句话不知怎么的传开了。
许是那些天天茅屋边晃荡的人做的,之前娘亲卖唱时那些人见过娘亲的脸,也可能是劝娘亲去花楼的那个老妪干的。
老妪经常在来家里劝娘亲回去,还想拉着她一起,说她们娘俩绝对能在花楼里大赚一笔,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她们,但一直没能成功。
总之,无论是谁做的,围在茅屋边上的人群越来越多了,目光各异,看得人心里不舒服。
那老妪又来了,说她们两个来路不明的,住在这不安全,说她能提供好的住处,只要她们两个肯去花楼做事。
但是娘亲依然没答应。
茅屋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她们两个手里攒的钱反而越来越少,经常有东西莫名其妙被偷,不知道是谁做的,但她们两个也没钱去搬去别的地方住,更何况这些人经常围在外面,像是在监视她们一样,根本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