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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与幺女说着闲话儿,手却没停,早把点心果子摆了一桌子给外孙女儿吃,又拿了好多早备些的玩具哄着她玩儿。
槐花儿长得好,白胖胖的小脸上乌溜溜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小嘴十分可爱,她说话又早,眼下已经能说成句的话了,稚嫩的声音更是将爹娘的心思都吸引了过去,只围着她一个人打转。
宁婉就向铁石抱怨,“先前我回娘家,爹娘都围着我转,现在他们与婆婆一样,理都不理我们俩儿,心里只有槐花儿一个。”
还未及铁石答话,槐花儿就奶声奶气地说:“奶奶说,槐花儿是最可人疼的宝宝。”
大家便笑了起来,“不错,槐花果真可人疼呢!”
爹娘就说幺女,“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竟与女儿争起宠来!”又一心去哄着槐花儿。
钱石便在一旁悄悄拉了媳妇儿在她耳边说:“有我疼你呢!”
宁婉原与爹娘逗笑,现在看到铁石一本正经地说疼自己,脸上倒热了,眼睛赶紧向一旁溜过去,只恐爹娘看到了。
大家都在一间屋子里,宁梁和于氏虽没听清女婿的悄悄话,但却看到他拉了幺女亲亲密密地说话儿,这小两口成亲也有几年了,可还好得像刚成亲时似的,让他们老怀大慰,便赶紧扭过头去只当没看到,却叫外孙女,“槐花儿,吃一块果仁糖吧。”
大家在一处说说笑笑的,又吃了丰盛却不失家常的午饭。待槐花儿睡了,宁婉就与娘坐在热乎乎的炕上说起了闲话。
“你大姑的饭店已经开了,趁着年前到县城里来的人多生意好做——并不是先前选的地方,而又重新选了个更好的铺面,毕竟石炭生意大家都赚了钱!”
原来大姑要开新店时却随着爹娘把钱入了石炭生意的股儿,现在石炭卖得好,大家都得了厚利,因此手头的银钱比先前多了,新开的饭店也上一个档次了。
亲人中除了爹娘宁婉最看重的就是大姑了,闻言十分高兴,“大姑还真是有本事的人,万家的生意其实全靠她张罗呢!”
“可不是!”娘就说:“我和你爹自石炭生意得了不少的钱,如今也入了股儿。”
石炭生意得的利果真十分丰厚,也是爹娘肯听自己的话,将能拿得出来的钱都投给了卫老东家,因此才大赚了的。宁婉就点头,“都是亲戚,大家的日子一起越过越好才是正理儿。”
“说起石炭生意,好多人都后悔了!”娘就笑了,“当初这么多东家掌柜的都去了,谁家不比卫家家底子厚?可竟让卫老东家接了这石炭的生意发了家。那几家与我们一起投了股儿的还好,也有一两家没投的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宁婉就笑问:“爹和娘没后悔当初没接石炭生意吧?”
“我们可不后悔,虽然卫老东家赚得比我们多,但那也是他家应该得的!卖石炭可不容易,大家最初都不认,卫老东家带着几个儿子可没少受辛苦,给各家白送石炭、教大家炼焦、用石炭烧火、打坯子,生意才做了起来,若是我们哪里能成。”又说:“如今我们家平日里用的多是石炭,好用得紧,特别是晚上睡觉前在炉子里放上一个石炭坯子,第二天一早火也不会熄,炕上一直热乎乎的,舒服极了。”
宁婉到了家里就看到了窗台下垒着半人高的石炭坯子,早已经猜到是卫老东家帮忙做的,就说:“辽东冬天冷,爹娘别舍不得用石炭。”
“没舍不得,”娘就笑了,“除了石炭入股分红的钱,我们德聚丰卖柳条筐也没少赚,已经取巧占了便宜!”
爹娘就是这样,十分知足。宁婉之所以将石炭生意推出去也是为此,眼下也满意地笑了,“我们家的生意就这样很好,赚的钱够用,爹娘也不至于太累。”
“可不是,我和你爹琢磨着再买些地呢。”
“最好与先前买的连成片,将来也好雇个庄头管着,再盖个院子,夏天还可以去避避暑。”
娘就笑了,“我和你爹要是避暑,回三家村多好?哪里还用在这边盖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