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诗年忽地跪地说道:“殿下,今日是奴婢失言,还请您责罚。”
慕卿尘紧捏拳头,他有一种无力感,一种后知后觉的恼怒。
他失去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乔诗年:“你说,女子可怜,可怜在哪?无论你说什么,本王都恕你无罪,你且说,本王倒是想知道你的理论!”
乔诗年低着头看着黑石地砖,很干净,却也能见到一些细碎的尘土留在上面。
“她们困于后宅,困于女德女经。娱乐的项目只有那几样,不曾见过更精彩的世界,也不曾知晓大地之辽阔,山川之广袤。一生是女儿,是妻子,是母亲,却不曾是自己。平安郡主已是少见的高贵之人,可她也困于情爱,看不穿,出不来。
她的一生应当是比普通女子见识更多,所知更广,可她放不下。若她知晓更多道理,若她有更多消遣的娱乐,若她能在失意时与好友相约作伴,不醉不归。
若她不受拘束,能上天入海……咳咳”
乔诗年紧急打断刚才的说辞,在古代能上天入海那就成了神仙,但现代坐飞机和下海探索海洋世界已经时稀疏平常的事。
“总之,奴婢想说的就是,每个人都被条条框框所限制,见识有限,所以此生此时此刻她们的全部就是小小的一方宅院和小小的少女心事。
若她们有更广阔的精神世界,有更多的自由,有更多的尊重,那么能困住她们的就不是小小的爱情和被人买卖的亲情。”乔诗年说完对着慕卿尘叩首。
她匍匐在地,言辞恳切又带着些惶恐与哀求:“今日是奴婢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主仆尊卑冒犯了您,刚才所言不过是是奴婢头脑不清胡言乱语,奴婢回去就自请责罚,下次将不会再有此等不知尊卑的事。”
如此,两人去吃饭的兴致全无,慕卿尘看着匍匐在地的乔诗年,他震惊于她的言语,那样放肆那样要推翻世间原本规定的法则!
仅是几个呼吸间,他脑中思绪完全,他似乎是能从她身上看到她所讲的那一切,他似乎有些明白她的与众不同在哪。
原来,这个人来自这样的一个地方啊,怪不得会如此。
他不想失去这个人与他的情谊,他想要挽留她,想要告诉她,和之前一样,把他当作普通人就好,莫要怕他。
他缓缓蹲下,将乔诗年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用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真挚目光看着乔诗年,眼中是哀戚与委屈:“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我不高兴,你却让我觉得都是我的错,你待我不真诚,我都能原谅你。
可是,我都生气了,你为什么不能迁就我呢?”
‘因为命就只有一条啊,我和你还真没什么什么特别多的信任基础,面对你的生气,我凡事都要往最坏处想啊!’
乔诗年感受到那压抑的气氛消失,她刚才是真觉得自己可能走不出这贤王府,所以她很害怕,很慌张,甚至都想好在慕卿尘真要杀她时,她一定要拖到明天。
这样,她就能回去,然后再穿越回来,直接在闻纠身边,从今以后再也不出宫。
这样的卡bug的方法还是穿越过来前甜甜提出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