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祭祀的间隙,晋侯虞夷吾抬头看着前方带头拜祭的大虞天子,极其轻微的哼了一声。
站在他身侧的秦国国君赢伯渠,闻听动静,微微侧目问道:“晋侯莫不是身体不适?”
虞夷吾瞥了他一眼,怂恿说道:“我大虞朝承先周礼制,凡祭祀皆有礼法宗制,从未有天子公卿,祭祀庶民之先例!今天子悖逆礼法,罔顾天道,秦公向以忠贞自居,何故知而不言?”
“晋侯不愧是宗室之后,对宗室礼法甚是熟稔,令人钦佩啊”
赢伯渠一副钦佩的模样,恭维了一句后,又说道:“晋国与宗虞乃宗室之亲,为当今诸侯之,晋侯亦有匡扶宗室之志。今天子悖逆礼,晋侯不若登高一呼,犯颜直谏,吾等必然景从!”
虞夷吾知道他是讥讽自己,心中甚是恼怒,同时也暗自盘算起来。
秦国地理位置特殊,西边是西漠佛国,东边是宗虞,面临的外部威胁相对较小,所以生存环境虽然恶劣,却依旧兵强马壮。
但是秦国之于晋国来说,却如同是抵在背后的一根利刺,这根利刺一日不拔除,则晋国一日不安,无论是南下宗虞,还是想要想要解决东北燕国的威胁,都难以实现。
虞夷吾阴沉沉的扫了赢伯渠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目光再次看向前方的天子,不过仅仅只是扫了一眼,然后目光就落在一旁的姜逸身上。
秦公赢伯渠见到虞夷吾不再说话,也微微一笑,收敛心神,目光直视前方,看着天子在宗伯府礼官的引导下,登上了高台。
“民为邦本,本固则邦宁,然巫妖肆虐,百姓罹难,朕心悲切,今立此碑,以纪念死难百姓!”
大虞天子虽说是为天下共主,富有四海,但是像如今这般,直接面对整个洛邑百姓讲话,面对这么多人讲话,他还是第一次。
可是姜逸却坚持让他这么做,天子也就听从了姜逸的意见。
然而当真正面对无尽的人群,天子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感受到下方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子民,感受到姜逸让自己这么的做的真正意义。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啊,天子就是精神象征和百姓的信仰,能够亲眼见到天子,自然也能激群众的狂热。
况且在此之前,朝廷诛杀贪官、以工代赈、创办中央大学堂穷人免费入学等等,本就已经在百姓的心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
如今朝廷又专门立碑纪念洛邑所有死难百姓,天子、三公九卿以及诸侯国君等等一起前来拜祭,更是瞬间将百姓的情绪拉到了极致。
天子明显能够感受到,在祭拜以及讲话之时,镇国九鼎中蕴含的国运正在节节攀升。
既往一提到洛邑之难,自己就会想起死去妻儿,心中就会无比的哀痛,但是如今终于感到释然了!
大虞天子虽然无力扭转大虞朝的局面,但是不可否认,他依旧是一位相对英明的天子。
今天是属于天子的舞台,所以姜逸就老老实实的陪同太师,站在一旁当做配角,同时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
只是当天子慷慨激昂的在上面表讲话时,姜逸却忽然感受到一丝异样,似乎是有人在窥视自己。
圣道根基铸造成功,让姜逸的神识远常人。
他当即转头望去,现窥视自己的目光,来自远处一栋小楼的楼上。
小楼上的人,似乎没有想到姜逸的神识居然会如此敏锐,想要再转头避让已经来不及了,刚好与姜逸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只是此人似乎极其大胆,在被姜逸现之后,并没有因为退避,反而是光明正大的继续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