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生病的时候,唐颂也是这样一趟趟带着她跑的,有时候还得背着自己。
肯定很累,但自己却一次都没有从他脸上看到过不耐烦的神色。
除了嘴巴坏,这个人真的挑不出毛病了。
“唐颂,是哪一位?”护士小姐拿起单子,叫了唐颂的名字。
顾盼拉了唐颂一下没拉动,嘴角抽动。
差点就忘了,他还有这怕打针怕吃药的臭毛病!
等唐颂终于输上液,顾盼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纸擦了擦额头的汗,努力不惊动肩上靠着的唐颂。
他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非常沉,他才靠了没几分钟,顾盼的肩膀就酸了。
她双手捧着唐颂空着的手,戳戳他的指尖。唐颂的手很好看,指节并不像其他男生那样粗大,手指修长,指甲盖的形状漂亮,颜色偏粉,随便动一动手指都充满了美感。
她握住那只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有点这样的小毛病也挺好啦,不然就太没人气儿了~
输了两瓶液唐颂身上的热度才褪下来,人也开始清醒了,他直起身体问了一句:“我睡多久了?”
顾盼看了一下时间:“一个多小时,现在两点半。”
闻言唐颂下意识看了顾盼的肩膀一眼:“你铁打的?”
顾盼白了他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她站起来到角落的饮水机前给唐颂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喝几口。”
唐颂接过,却不急着喝:“你别靠我太近。”
“晚啦,刚才你一直靠我身上,要传染就已经传染了。”顾盼耸耸肩,不当回事儿,“说吧,七八年没生病的你为什么会突然病倒了,还一烧就是三十九度三。”
“没什么,只是这一个星期都比较忙,晚上睡得晚,前天晚上三点多的时候冲了个冷水澡,之后就不太舒服了。”唐颂拍拍自己的额头,他的头依然在隐隐作痛,发烧的余威犹在。
他喝了一口水缓解了一下喉咙的干涩,往外伸了伸保持了一个多小时姿势不变的腿。
顾盼瞪他:“三点多你洗什么澡?就不能等第二天再洗吗?还有干嘛要做那么多事情,就不能合理安排一下时间?”
唐颂看了她一眼,轻笑:“有些时候,不是想停就能停下来的。”
顾盼翻白眼摇头,她恐怕永远也无法理解这个有些时候了。
输完液三点多,医嘱上说让他连着再输两天液,不过按照唐颂的性格,如果没有再发烧,恐怕是怎么也拖不动他了。
但是那一堆药必须得让他吃!
顾盼拿着药袋子,目视天空之中高悬的大太阳,革命尚未成功,她顾盼仍需努力!
“咕~”雄心壮志还没实现,*的声音先从顾盼的肚子里传出来,她对上唐颂似笑非笑的脸,一本正经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照顾你消耗了我太多的体力。”
“没吃午饭吧?”唐颂一语戳穿。
顾盼白他一眼:“谁害的?好了好了,从这里回学校只要二十分钟,我凑活着在你们食堂吃点吧。”
她把手上提着的药放到小电驴车兜里,拖出小电驴后她潇洒地一跨上了车,然后一手拍拍后座:“快上来吧。”
唐颂看看她的背影,又瘦又小一只,阳光斜照下的影子也是细细小小一道,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把药袋子挂在手腕上,坐上后座,双手环上顾盼的腰,像来时一样把头抵在顾盼的肩上。
顾盼一边加速把小电驴开出去,一边埋怨:“你不都退烧了嘛,干嘛还这样哦,你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