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刚才去了皇甫府,无晋的大嫂告诉她,无晋已经搬到当铺来住了,恰好苏伊知道当铺在那里,她们又急急赶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手忙脚乱,皇甫贵慌忙上前答礼,“姑娘,无晋是住在这里,姑娘找他有事吗?”
果然是住这里,其实刚才她进门时看见了店名叫‘晋福记’,又在大堂内看见了二叔写的条幅,她便知道这家店铺和无晋有很大的关系,二叔从来不会给商家写横幅,这也必然是看着无晋的面子。
不知为什么,九天又不希望无晋和这家店有关系,她不想无晋是一个商人,她更希望无晋能读书,考上功名,在她的生活圈子里没有商人,尽管她舅舅开了书店,但那是读书会的事业,和舅舅无关,如果她家人知道她和商人做朋友,而且还是个年轻男子,那后果可以想象,她的父亲会第一个跳起来,大喊:‘不行!绝对不行!’一定是会是这个结果,祖父和二叔也不会同意,或许三叔会勉强同意,但三叔在家里说话没有分量,同意又有什么用。
九天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又柔声问:“那他在吗?”
皇甫贵回头看了看,笑道:“他刚回来半个时辰,说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在睡觉呢!”
九天心中一惊,顿时关切地问,“他。。。。生病了吗?”
“我觉得不太像生病的样子,好像是心情不太好。”
这么标致的姑娘来找无晋,皇甫贵当然不能说无晋生病了,而且他也感觉无晋并没有生病,皇甫贵连忙笑着说:“要不,我带姑娘去看看吧!我知道那小子没有睡着。”
九天犹豫了一下,她是很想去看看无晋,可是这样进去,是不是有点冒冒然,而且无晋在睡觉,别人会以为她和无晋有什么关系呢?
她轻轻摇摇头,抿嘴一笑,“谢谢大叔的好意,麻烦您给他说一下,就说他一个叫九天的朋友来看他。”
皇甫贵对九天的印象非常好,他连忙笑道:“姑娘等着,我去把那小子揪起来!”
皇甫贵圆滚滚的身子几乎是一路小跑进了后院,他又一阵猛敲无晋的房门,“别睡了,快点起来!”
“五叔!我求求你了,让我睡一会儿吧!我真的头很痛。”
房间里传来无晋无奈的央求声,皇甫贵却毫不怜悯,“痛你个头,快点出来,外面有个叫九天的姑娘找你!”
房间内一下子寂静无声了,皇甫贵似乎听见里面有低微说话声,他将耳朵在门板上,门板很薄,隔音效果很差,他听见了无晋的自言自语声,“她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随即又悄无声息了,皇甫贵等了半天,见房间没有动静,他不由有些恼火了,又敲门,“你到底是见还是不见,说句明白话,别让人家姑娘在外面等你!”
又过了半晌,才听无晋赌气似地说:“你去告诉她,我现在生病了,谁都不想见!”
皇甫贵眨眨眼,他听出了无晋语气中呛满了火药味,这小子好像在生气,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敲门了,点点头,“好吧!我转告给她。”
皇甫贵慢慢走回了大堂,见九天姑娘满脸关切地望着他,他不由苦笑一声,对她说:“他说他生病了,谁都不见!好像很不高兴的口气。”
九天呆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她知道无晋肯定是误会她了,以为她和关贤驹有什么关系,他才这么生气,她也听说二叔说过,无晋的大哥不久前和关贤驹争夺户曹主事,或许他心中本来就恨那个关贤驹,哎!怎么像孩子一样赌气。
九天知道无晋在气头上,那索姓就让他先消消气,过几天再来给他解释,可是她心中却有另一件心事,她今天上午回来时,正好接到一封家信,是她父亲写来,她的祖父半个月前不幸染病,病情一直不见好转,对她很思念,希望她能立刻回京探望祖父。
九天虽然生气父亲又娶后母,不想见父亲,但祖父却一直疼爱她,祖父生病了,她怎么能不回去,她决定明天就走,但她不想留下遗憾而走,她要给无晋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愿给无晋留下这么一个恶劣的印象,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可是无晋却不肯见她,她眼中不由有些黯然,算了,回去留封信给他吧,她轻轻叹了口气,正要告辞。
此时,旁边的小萝莉苏伊却不干了,苏伊听堂姐说她和无晋有点误会,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一直站在堂姐身后不敢多嘴,可无晋哥哥居然不见她们,她心急如焚,便跳了出来,大声叫喊:“无晋哥哥怎么能这样无情无义?”
苏伊的声音又脆又急,再加上她是一个未长成的小娘,大家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可突然见她跳出来指责无晋无情无义,把当铺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九天连忙拉了她一把,“伊妹,别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
苏伊的声音很大,充满了愤怒,她就是刻意要无晋听到,“我说得都是实话,姐姐为了他连夜从平江县赶回来,几乎一夜都没睡,他知道吗?”
“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