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变得兴致勃勃:“我说呢,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王老头说的反噬到底是什么?”
陈星瑜抱起盛着碗碟的木盆:“我也不知道啊,我才学了几天蛊,师姐你不是也学过吗?”
木念晴突然笑了起来,微微上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北方和南方不同,北蛊基本上都是药,主要研究医和毒,动刀子的活比较多,哪儿像南方这么阴险,动不动就是活虫子。快说,到底怎么个反噬法?”
陈星瑜哭笑不得:“我真的不知道。”
他把碗放进碗柜,刚一关门,木念晴已经挨了过来:“走,咱们去瞧瞧。”
陈星瑜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精神是不错,可这段时间的消耗让她的身体极度孱弱,别说潜入蛊庄,就是从这里走到蛊庄去,都会耗费掉她所有的力气。
木念晴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没说跑过去,这么点探查就亲自跑一趟,你还是不是傩师学徒!”
说着,她掏出一个小小的面具来。
那面具轻巧,看起来似乎是只小狸猫,线条柔和优美,不似秦安平的那些收藏那么庄重严肃。
“你上次试过土地,土地爷主管山川河流,但降神风险太大,没人看着容易出问题,精灵就不会那么危险。”
她摇了摇手上的狸猫面具:“毗仙村狸猫挺多的,一只两只溜到庄子里去完全不会有人注意。我就用这个,挑一只狸猫上身过去。”
她想了想,又从西厢房里拿出一个狐狸面具丢给陈星瑜:“一起去?”
天已经全黑,毗仙村里的庄稼人歇得早,只有少数几乎人家的女人还在油灯下缝制衣物,男人们早就鼾声四起。
一只小小的黑色狸猫和一只雪白的狐狸悄悄越过村庄,来到蛊庄的篱笆旁。
木念晴嫌弃地看了陈星瑜一眼:“我说你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搞一身白,是生怕我们不被发现?”
陈星瑜简直无语。
这方圆几十里内,就这么一只狐狸,让他怎么挑?
他没有回答,径直跑到篱笆旁,嗅了嗅篱笆后的土地。
“这里埋了蛊药,”他发出细细的声音,“强行穿过的话,身上会沾染蛊药的气味,躲不过王师父的鼻子。”
“真讨厌!”木念晴抱怨着,跟着陈星瑜一起绕着篱笆转了一圈。
()“这里行了!”小狐狸停下脚步。
篱笆旁(),一股尿骚味冲天而起⒁()_[((),冲淡了蛊药的特殊香味。
“谁这么大火气?等会给他灌半斤黄连泻泻火!”木念晴抱怨着,两只小动物轻巧越过蛊庄的篱笆,进入到庄子之中。
“师父!师父救我!”隐隐的哭喊声从一栋木屋中传来,夹杂着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两人对望一眼,无声无息地朝那栋房子跑去。
木屋房门紧闭,窗子里透出明亮的灯光,内里影影绰绰,晃动的人影投射在窗子上,纷杂而混乱。
“师父,师弟他这也太难受了,您帮帮他吧!”大师兄的声音传来。
小狐狸向小狸猫挥了挥爪子,两只小动物轻巧跃上后墙,再顺着石柱翻上了木檐。
无声无息地走在房顶上,两人挑了个合适的位置,轻轻挪开一张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