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将炒好的菜盛出来,恰好去拿姐妹俩择洗好的青菜,见林静流泪,不由大惊失色。
关切的问:“怎么了这是,静静怎么哭了?”
林静只是垂首摇头不说话。
林母探寻的看向大嫂。
林大伯母脸色不好看,嘴上强硬的说:“别管她,让她哭,这才成亲一年,回来就跟我说她想与杜建和离,还要不要我做人了?”
林静不语,只眼泪流的更凶了。
林雁语见此,掏出手帕,细致的给她擦眼泪,她知堂姐不是那般任性的女郎,中间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她轻声询问:“姐,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想和离,能和我说说吗?”
林静只是摇头,哽咽的说:“太丢人了,我说不出口。”
林大伯母见女儿哭的眼睛都红透了,心里也是心疼的,将手里的菜刀使劲往菜板上一剁,怒骂:“杀千刀的老虔婆,说我闺女嫁过去一年没怀孕,影响她儿子子嗣了,就前几天,给杜建纳了一房小妾,她怎么不去死!”
林母大吃一惊,说:“我记得那家人只是卖鱼苗的,这也不是啥富贵人家啊,还学人家纳妾?”
“谁说不是呢?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了,看他家人口简单,只当他们是过日子的人家,没想到是这种瞎了心的老虔婆。”林大伯越说越后悔。
林母眉头皱起,一脸愁容,“大嫂,事情都发生,现在再如何骂那婆子也没用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林静一直垂着的头抬起,两只眼睛充满希冀的看向母亲。
林大伯母叹口气,眼眶泛红,声音弱了下去。
“能怎么办?嫁都嫁了,才一年就和离,能捞着什么好?捏着鼻子过呗。不管怎么样,我闺女都是正妻,我不信那老虔婆还能休了她不成,等以后有了孩子就好了。”
林静眼中的光暗下去,眼泪汹涌而出,再也忍不下去,哭诉道:“娘!我那婆婆给杜建抬的小妾,是她远房逃难来的妹子的闺女,打从她起了这个心思,想方设法不让夫君来我房中,我哪有那个能力,自己一个人有孕啊?”
林大伯母目眦欲裂,将手中的菜刀往菜板上一丢,愤怒的骂:“当真?这杀千刀的老虔婆!我好好的闺女就由她这么作贱的吗!不行我现在就去告诉你爹和你哥,咱们现在就打上那贱皮子的门!老娘跟她拼了!”
林母眼疾手快的拉住她,迭声劝:“大嫂!你冷静点儿!你跟大哥就算现在去沙滩县,今天也到不了了,等知知和宴齐吃完饭回家,晚上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明早让致哥和你们一起去那杜家讨要说法。”
“对啊,宴齐!”
林大伯母冲过来握住了林雁语的手,恳切的说:“知知,宴齐不是咱们云龙县的县尉吗,听说他在我们这人脉很广,黑的白的都沾点,还去见过知府大人,你看能不能让宴齐走一趟沙滩县,去吓唬吓唬那个老婆子和杜建?”
“大伯母。”
林雁语认真的看着她,一条一条的给她分析。
“首先,静姐被他们欺负了,我们作为家人为她出头都是应当的,让李宴齐走一趟沙滩县也不当什么的,但大伯母你要知道,静姐这个夫君,还有她的婆婆,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就算因为害怕我们势大,善待静姐,那也不是真心的,你觉得静姐在他们家能过的幸福吗?”
林大伯母嘴唇蠕动了几下,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