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蹲下身,平视公主,“夫人不是说,有为夫护你,你便不怕吗?”
“一日十二时辰,你敢十二时辰寸步不离吗?”
本是江振要公主放弃玉兰木簪,公主的问话,却反而叫江振陷入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
“为夫每日皆要当值,否则,自是十二个时辰从头至尾陪着夫人。”江振怔了怔,方道。
“你不能时时刻刻保护嬅儿,嬅儿就要留着簪子。”公主手拿玉兰木簪,膝行向前,自己挪到江振面前,“嬅儿问你,你可喜欢嬅儿?”
公主竟会问这种问题?
不单是甘棠与浅黛觉着大跌眼镜,江振亦清了清嗓子,掩饰他的惶惑,“那什么,你我结为夫妻,为夫,焉能不喜欢夫人。”
“夫人是谁?”李嬅歪着脑袋问。
“夫人便是你呀。”
“那,你喜欢嬅儿,对吗?”公主盘腿坐在江振面前,用簪子指着江振。
见江振笑着点点头,公主仍用簪子指着江振,“那,你喜欢沈红蕖吗?”
“嗳,你们听见公主问驸马什么没有?她问驸马可喜欢沈红渠!”如儿等丫鬟待在先前游戏的下房中,不敢出去打扰主子,如儿站在门后偷听,听得瞠目结舌,她忍不住与身后的其他姑娘窃窃私语。
“哎哟,这话可怎么答嘛,我若是驸马,可难死了。”蔻儿贴着如儿的耳根子悄悄说。
院子里,江振忧心公主的发簪戳瞎他的眼睛,他抬手将那发簪推低了些,笑道:“咱们夫妻过自己的日子,何必提旁人。”
“你说,你是只喜欢嬅儿,还是只喜欢沈红蕖?”公主的发簪重又举高,尖端对准江振的右眼。
江振如此安慰自己:不过安抚个疯子,如何答话都不为过。便道:“为夫自然只喜欢夫人了。”
“你走吧。”
“嗯?”
公主放下簪子,冷不丁逐客,江振毫无准备。
他说只喜欢她,这话错了?
江振温柔地牵起公主的双手,“夫人不想为夫多陪陪你吗?”
“七夕将至,你带嬅儿去看灯会可好?”
“夫人喜欢花灯,让她们在府里扎些岂不好,免得奔波。”
“你不带嬅儿去,就是要带沈红渠去,嬅儿不喜欢你了。”
公主指着芳芷阁的门,怏怏不乐,“你走吧,找你的沈红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