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吴管家,江振径直走向碧心苑。
江振走进碧心苑的卧房时,小怜还在收拾地毯上的碎片,小怜欲起身行礼,江振吩咐她快些将碎片收下去,然后带着卧房内的所有婢女退下。
小怜以为驸马要单独与她家小姐说私房话,赶紧领着其他婢女退下。
小怜关好房门,沈红渠以为江振是来安慰她,她在床上半躺着,带着哭腔娇嗔:“夫君,你可来了。那老婆子就是故意的,她的东西,我不要。”
“你爹不再是户部尚书,削了官籍,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阔小姐?好东西也敢随意丢弃?”
江振先前一直对自己很温柔,没了孩子,更是什么都纵着自己,沈红蕖不明白江振的语气为何变得如此冷漠,她不解地看着江振,“夫君,你在说什么?”
沈红渠往床沿挪了些,要去拉江振的衣袖,江振丢开沈红蕖的手,“我在说什么?你说我在说什么?你什么都没了,收收你那些脾气,这里不是沈府,这里是定华长公主府,你是定华长公主吗?”
沈红渠不明所以,茫然无措,红着眼,却仍娇笑着,“夫君,你说过,李嬅神志不清,我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母。”
江振忽地坐在床沿,身子不断前倾,离沈红渠越来越近,沈红渠以为江振要亲吻她,羞赧地闭上眼睛,不料下颌被男人的手紧紧捏住。
沈红渠睁开眼睛,心生胆怯,“夫君,疼。”
“你还知道疼?”
男人目光阴鸷,英俊的面容上挂着邪魅的笑意,“你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嬅儿死了,定华长公主府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你以为你还能平安度日?”
沈红渠愕然,她的直觉告诉她江振可能知道了些什么,可她又并不希望夫君知道,她挣扎着说:“夫君,李嬅活得好好的,什么死不死的。”
“你别装傻了,买杀手到清宁长公主府刺杀嬅儿的人,是你吧!”
温柔潇洒的江大哥从未用这样可怕的语气与沈红渠说过话,沈红渠也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压迫感,她泪如雨下,既是后悔,也是嫉妒,“她一个疯子,你叫她嬅儿?那时你我的亲事没有定下来,我是一时糊涂,可是她现在活得好好的啊。我听说,清宁长公主还给她找了冷郎中。冷郎中我认得,医术很好。”
又是冷郎中,连沈红渠也认得那冷郎中!
“我警告你,别再动嬅儿,敢动芳芷阁的东西,老子剁了你的手!”江振气闷地放开沈红渠,沈红渠没坐稳,朝里侧倒去。
“你要剁我的手?夫君,你为那个疯子,要剁我的手?”
沈红渠惊恐地大叫起来,小怜推门进屋,“小姐,怎么了?”
“照顾好你家小姐,让她安分守己,别胡思乱想。”
江振离开沈红渠的床,恶狠狠地瞪着小怜,他绕着小怜踱步半圈,小怜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敢点头。
江振说完便砸门而去,无论沈红渠如何喊他,他也没有半分回头的迹象,离开的背影朔风凛冽。
“小姐,驸马这是怎么了?”江振走远,小怜赶紧朝沈红渠走过去,关切道。
沈红渠泣涕涟涟,哭得委屈极了,“小怜,夫君知道我找人杀李嬅的事了。”
小怜取出帕子为沈红渠擦脸,安慰道:“小姐,没事的,姑爷气一阵子,也就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