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嬅从江振的屋子走出来,郭文龙关上房门,郭文龙正转身,李嬅抽出郭文龙腰间佩剑,剑光闪烁间,佩剑已被架在郭文龙肩上。
“殿下,属下不知犯了何错?”
郭文龙心惊肉跳,他想不到这位长公主处置人比驸马爷还麻利。
与此同时,齐峰与齐正等候在石阶下,看见石阶上的场面,他二人挺直腰板,站姿愈加端正。
“你说呢?”
李嬅手中的剑一寸寸贴近郭文龙的肌肤,郭文龙不断往后退,他的后背与木门之间几乎没有空隙,他再没有后退的余地。
“殿下,您饶了属下吧,您说您是这府里的主子,属下对您不敢不敬呀。”郭文龙的脖子使劲往后缩,额头冷汗涔涔。
“本宫昨日吩咐你什么?说!”
李嬅手中长剑往上移,迫使郭文龙仰头,长剑往外移些,作势要割断郭文龙的脖子,吓得郭文龙紧闭双目,他惊呼:“殿下,属下知错,属下真的知错了。”
“自己说,你错在哪儿?”
长剑在郭文龙的脖子上割出一条血痕,不再深入,郭文龙双手双脚后背与后脑勺紧紧贴着书房的门,一动不敢动,他声音颤抖:“殿下说除了如儿能进去送药、喂药,谁也不许进去看驸马,两个管家不许,沈姨娘,也不许。”
“接着说。”李嬅的声音并不大,每个字都寒气逼人。
郭文龙道:“属下错在不该放人进去。”
“你放谁进去,说清楚。”说这句话时,李嬅不再看郭文龙,而是看着不远处路口值守的四个侍卫。
四个侍卫面面相觑。
公主以剑相对的分明是他们的头领郭文龙,可他们都觉得自己的脖子发凉。
“属下不该放沈姨娘进去。”
“自己说,你违拗本宫,准备如何谢罪。”
李嬅的声音分明不大,也听不出有什么重音,郭文龙听来却是阴恻恻的。
不单是郭文龙,浅黛站在甘棠身后半步,浅黛不由得攥住甘棠的衣袖。
“殿下,属下愿领军棍。”
“领顿军棍便想了事?本宫当着这府里所有下人说过,能不能留在这府里,各凭本事。”
李嬅突然收剑,长剑垂在她的裙摆边,郭文龙摸摸自己的脖子,手指向上摸到项上人头,他立即跪下,“殿下,属下错了,求您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别赶属下走,属下再也不敢了。”
“你是本宫的属下吗?本宫看,你怕是江振的属下、沈红蕖的属下吧?”
李嬅根本不看跪在地上的郭文龙,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她既是说给郭文龙听,也是说给其他人听。
“江振如今除了驸马头衔,还有什么?他养你们的钱,从本宫的账上来。他一个连军饷都敢贪污的人,平日待你们只怕也好不到哪去。”
“本宫今日将话撂在这,想留在定华长公主府的,从今往后,只认一个主,那便是本宫。想离开的,自己去账房支取当月月银,好聚好散。本宫可不好欺瞒,若是要留下,来日做出不忠于本宫之事,严惩不贷。”
“殿下,求您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
跪地求饶的郭文龙还未说话,李嬅接着说:“齐峰,齐正,你二人召集府中所有侍卫,将本宫方才的话转达一遍,若要留下的,写在名册上报给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