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嬷嬷不明白皇后为何突然要见母亲,问道:“娘娘是思念老夫人了?”
皇后道:“老五与张相家的千金,男才女貌,乃天作之缘,此事传遍晟京。无风不起浪,不得不防。”
皇后有些口渴,聂嬷嬷端来茶水,皇后喝了一口,继续道:“陛下迟迟不立储君,丽妃盛宠不衰,老五也并非庸碌之人,本宫心里总是不安。”
“娘娘,谢家是功臣,况且娘娘之子才是嫡子。”
“嬷嬷,你不明白,老五娶相府千金,身后便有了倚仗。鹏儿年长于老五,更该娶亲。鹏儿若能与重臣之女结成好姻缘,又有本宫母族保他,那才是万无一失。”
……
驸马护送皇后离开公主府后,古管家与马副管家便一齐来到芳芷阁。
两个管家见公主尚在房顶上望天,便走到浅黛与甘棠面前,转达驸马的叮嘱。
得知驸马要撤去公主的木梯,浅黛与甘棠试图为公主求情,她二人说若是看不见梯子、上不得房顶,公主必要大闹一场。
两个管家并不改变主意,更不敢违逆驸马,古管家说:“公主闹脾气事小,爬高上低摔坏了身子才是事大。”
马副管家则说:“两位姑娘不将公主殿下安危放在心上,莫不是盼着公主殿下有事,你们好早日解脱,不必再伺候公主殿下?”
古管家的话倒也罢了,马副管家的话却着实难听。甘棠辩驳道:“马大娘总将公主有事的字眼挂在嘴上,依我看,怕是马大娘对殿下不敬!”
浅黛亦为甘棠助阵:“我二人对殿下的忠心,毋庸置疑。马大娘你将不必再伺候殿下的话脱口而出,只怕那便是马大娘的心里话。”
“咱们这府里的人,谁敢不敬着公主殿下,谁不是盼着公主殿下好?可都莫吵啦,仔细惊着殿下。”
浅黛、甘棠与马副管家争辩起来,亏得古管家在旁打圆场,争端才得以平息。
争执过后,古管家又劝和了几句,浅黛、甘棠二人皆以为不便再固执,再固执就显得她二人半点不在意殿下的平安。没奈何,她二人答应配合两个管家收去梯子。
疯公主坐在房顶上,一坐便坐了半日,直到用晚膳的时辰,浅黛与甘棠才将她引了下来。
饱餐一顿后,疯公主又要到房顶上看星星,她瞧了好一圈,也没瞧见屋檐下有什么梯子,果然吵闹起来。她嘴里一味说着:“本公主要画个符,将你们都变成猪头!”
疯公主因看不见梯子而吵闹时,两个管家恰恰在芳芷阁。只因,浅黛答应配合收梯子以前,曾要两个管家务必答应一个条件。
浅黛道:“殿下每日都要上房顶,白日上的还少些,夜里,但凡天上不下雨,不上去看会儿星星,她绝不能回房安寝。煞时没了梯子,上不得房顶,还不知道闹的怎么样。若要我姐妹二人配合,今夜,两位管家可得在芳芷阁陪着。殿下闹起来,两位管家可得帮着安抚。”
答应过的事,古管家与马副管家也照做了。尤其是那古管家,先是哄着公主教他画符,又任由公主在他脸上瞎画,其后又不厌其烦陪着公主游戏,可谓尽职尽责。
马副管家做不到如古管家那般扮丑取乐公主,但也一直在旁陪着。这一夜,有两个管家照看公主,浅黛、甘棠与六个丫鬟难得能偷个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