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房内,陈公公来不及换上常服便开口道:“干爹,干儿子办事不力,请干爹责罚!”
“人没带回来?”
“是”
冯公公脸色凝重,身边的两位公公也没说话,沉着脸。
“宝树没出手?”冯公公坐下后才缓缓开口。
“没,那个老秀驴,想着两边下注,别说亲自出手,就连派来的人都只是四个侍佛金刚,人还没见到就成四具尸体了。”陈公公脸带愠色,语气尽可能保持平静,“后面周之扬出手,加之骑兵在后,儿子实在不敢深追……”
说罢陈公公跪了下来,委屈的低着头。
冯公公闭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肥胖的何公公则是一把把陈公公扶了起来。
“老三,不是你的错,谁都算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干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起来再说。”
坐着的冯公公睁开眼,吸了口气,“哎,江南不明不白的死了个钦差,长安又没留住人,多事之秋啊。”
“蜀地匪患,河西又离心离德,北胡屡屡犯边,安南也不安宁。千难万难,陛下最难!咱们这些做奴才的,最紧要的是替圣上分忧。”
“老三,这次回来就别走了,你替老二的差事,老二,辛苦你走一趟江南,快过年了,总要杀几只年猪。老大,你最辛苦,锦衣卫的琢玉郎和金缕娘,东西两厂再挑点人,走走江湖。”
“这些年江湖人放肆惯了,一个个阳奉阴违,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这些人入士了!”
“呵呵呵呵,是要让江湖看看血,见见刀锋了!”
三人听完,回了句“是,干爹。”
冯公公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着即准备吧,老三留会。”
“好,干爹,儿子告退。”,何,李公公一起说道。
等门关上,冯公公才站起来,拎着水,亲自泡了壶茶,推到陈公公面前,说道:“老三,不知不觉,你都这个岁数了。想当年,你们刚刚进东宫的时候,还是个半大孩子,转眼快四十年咯。呵呵”
“三十八载以来,全赖干爹照排。”
“呵,你这话,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千爹就受着了。”冯公公抬手打断想开口的陈公公,继续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把干爹当亲人,但干爹是真把你们几个当亲儿子,哪有为人父母的不盼着儿子好?我让老大走一趟,就是给你收尾,老三,这事你做的不好……”
“干爹……”
陈公公带着哭腔,几乎喊了出来,眼里早已含泪。
拍了拍陈公公的肩,替他擦了眼泪,说道:“老三,眯会吧,道理你也懂,咱家就不多说了,实心用事就好。咱家换身官服,也该去伺候圣上了”